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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幹什麼?吻她嗎?在車廂裡?不過問她同不同意?
亂七八糟的思緒閃過腦海,華珠覺得呼吸都快要不順暢了,不僅如此,睫羽眨得太快,幾乎要……閉上。
“嗤~”一聲輕笑,像刮過冰凌的微風,帶著翩然的涼意,讓所有迤邐霎那間冷卻,“脈搏加速、瞳孔放大、呼吸紊亂、耳垂充血,年小姐,我好像教過你,這些代表什麼。”
“你……”華珠一窘,有種被耍了的羞憤,忙抽回被他捏住脈搏的手腕,撇過臉道,“不記得了!”
“當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裡的時候,身體會幫她做出最誠實的反應。”淡淡說完,廖子承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你喜歡我。”
華珠的睫羽一顫,怔忡了幾秒,但很快,又冷笑著道:“你錯了,廖公子,我是喜歡一切長得英俊的男人,換成燕世子在我旁邊,我的身體一樣會有反應!啊,不對,是更有反應!倒是你,在整個人恨不得趴我身上的情況下,依舊沒有……‘反應’!呵呵,你不舉啊?”
廖子承握著茶杯的手一僵,“無恥。”
*
冰冷的地窖,夜明珠發出幽幽寒光。
一具屍體放在右邊的臺子上,以白布遮住,頂頭的牌子寫著“王昌”,那是王三爺的名諱。
赫連城是習武之人,無懼冰窖內的寒氣,只是那種彷彿從牆壁中散發出來的死氣,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當他看到神色淡漠的廖子承時,發出了和顏博一樣的感慨:“果然是棺材子!陰氣重,不怕冷!”
廖子承不理他,只盯著屍體,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本就孤苦無依,而今連最後的王三爺也沒了,心情一定很糟糕。華珠輕輕地問:“要不……我來?”
“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算了。”廖子承斂起眼底的陰鬱,將工具箱開啟,取出手套和口罩,自己用了一套,另一套遞給華珠。
華珠很自然穿戴上,終於明白下午他放她睡大覺是為什麼了,果然是為了更好地榨乾她。
赫連城看著他們倆全副武裝,默契得彷彿共事過無數回,不由地醋意橫生,“哎哎哎,我的呢?”
“燕世子身份尊貴,這種小事用不到你,待會兒才有你大顯身手的時候。”
聽廖子承這麼一說,原本黑下了臉的赫連城再次心情大好,“那是!本世子的能耐可不是吹出來的!小側妃過來,離屍體遠點,我保護你。”
華珠睨了他一眼,“我又不怕。”
赫連城一噎,“說的好像我很怕似的,我……我也不怕!”
話音剛落,廖子承揭開了白布,赫連城倒吸一口涼氣,汗毛盡豎!
“屍體皮肉焦黑,面目全非,毛髮全無,四肢捲縮,呈拳頭姿勢,典型的火燒狀。”王三爺個子瘦小,捲縮之後幾乎不佔什麼地方。廖子承拿尺子丈量了屍體的脊柱,又捏起他右手,“右小指缺失,與王三爺的身體特徵吻合。”
傳聞說王三爺是左撇子,還常年戴手套,原來是因為右手殘疾啊。華珠拿出小冊子與筆,快速做起了記錄。
廖子承用棉籤從已經看不出窟窿的鼻孔戳進去,動了動後拿出,又以同樣的法子驗了口腔,“口鼻中有菸灰。”
只有活人才有呼吸,口鼻中有無煙灰是仵作鑑定“生前燒死”還是“死後焚屍”的重要依據。
但廖子承只頓了頓,便拿解剖刀隔開了死者的喉管。
赫連城嚇了一大跳,“喂!你有沒有搞錯啊?損壞屍體是重罪啊,要被判刑的!何況這是王三爺的屍體,他是我皇伯伯的老師,你不怕我皇伯伯砍了你腦袋?”
“這就是為何我們需要你了,無所不能的世子殿下。”廖子承給赫連城戴了一頂高帽子,赫連城委屈地撅了撅嘴兒,“你找我做冤大頭。”
“歡迎步入真相的殿堂。”廖子承以哄孩子的口吻哄了哄赫連城,爾後看著長長的內壁,“氣管內無煙灰,口鼻中的菸灰乃死後投入。”
華珠微愣:“三爺是死後焚屍?”
“嗯,但顯然,對方希望官府以為他是生前燒死。”廖子承點了點頭,拿過油燈遞給華珠,自己則從麻利地劃開了屍體的肚腹。
“啊——要命!”赫連城抱頭尖叫。
廖子承切開死者的胃,用鑷子在裡面撥了撥,藉著燈光的照射,夾出了幾粒不大看得出顏色,只能隱約分辨出形態的圓籽兒,“王三爺有頭風病,常年喝藥,早就戒辣了,這裡卻有幾粒辣椒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