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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珠用筆端點了點桌面:“坐吧,楊老伯,你看我本身就病了,別讓我把力氣花在請你入座上。”
楊老伯受寵若驚地坐下:“夫人請問。”
“你與劉老伯關係如何?”
“普通朋友,有些往來,他偶爾從我這兒拿藥,用柴抵錢。”
“拿什麼藥?”
“他有很嚴重的風溼病,到了潮氣重的日子就犯病,還有翠兒,小姑娘每年都會得一、兩次風寒。”
華珠一一記下,又問:“昨晚他戌時四刻(晚上八點),他到後山找你拿藥,那時,他的嘴角有沒有傷痕?衣服有沒有破裂?”
楊老伯搖頭:“沒,他找我時,好好兒的。”
華珠又問:“他為什麼自己不把藥拿回來,卻叫你親自送來。他是不是在離開你家後去了別的什麼地方?”
楊老伯想了想:“他只說他有事,但沒說是什麼事,他拜託我送,我跟他交情還不錯,就送了。”楊老伯答道,“他還說,公子和夫人一看就是矜貴的身子,讓我給開藥丸,免得熬藥也不知熬到什麼時辰。”
“劉老伯有心了。”華珠凝了凝眸,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哪怕剛剛講著一句關心的話,“那你從這個院子返回後山途中,沒再遇到劉老伯?案發地點,離你家不算特別遠。”
楊老伯就道:“還是有點兒遠的,不過那條路,倒是我回家必須經過的路,可惜我沒碰到,我一直到家都沒碰到。”
“你回家後有沒有再出去?”
“沒有。”
“誰能給你作證?”
“我兒子兒媳和孫女兒都能作證。”
華珠揮動炭筆,快速記下筆錄,身子的虛弱令她的速度急劇下降,最後不得不以符號代替。
寫完,華珠又面色如常地問:“你回去後,有沒有聽到爭吵?”
“沒有,我們幹活兒的人,都睡得死,打雷都轟不醒。”
“你認為誰是兇手?”
楊老伯沉默。
華珠用筆端敲了敲桌面:“提督府既然敢接受這個案子,就勢必會負責到底,我向你保證,你不會遭到任何報復。”
楊老伯四下看了看,拿過華珠的筆,在華珠的冊子上寫下村長,然後大聲道:“我不知道誰是兇手。”
華珠瞭然,很配合地說道:“真不知道嗎?”寫下,原因。
“真的不知道哇,楊老伯平時沒與誰結怨啊。”楊老伯嘴裡這麼說著,手中握著的筆卻寫道,“村長想要翠兒,村長也住後山,村長是劉老伯的債主。”
華珠明白地點了點頭:“你回去吧,有問題我會再聯絡你。”
偏房,廖子承一直打量著村長與封大人的神色,直到華珠說下一個盤問村長,廖子承才把刀子般犀利的眸光收了回來。
再次面對華珠,村長整個人都不自在了:“夫……夫人您……您有話問我?”
華珠淡淡地“嗯”了一聲,冷冽的眸光投向了他:“你與死者是什麼關係?”
“啊?”村長一愣,“我是村長,他是村民,就這個關係。”
“不是債主與欠債者的關係?”華珠語氣如常地追問,沒因厭惡他就惡劣了自己的口吻。
村長的喉頭滑動了一下,訕訕笑道:“是,他是欠了我的錢,他有風溼病嘛,老楊家的看又看不好,有一回他疼得實在沒轍了,我就借了錢給他,讓他到鎮上瞧瞧。幸虧有我這麼愛民如子的村長啊,不然,他一雙腿早就廢了,哪裡還能幹活兒?”
華珠不聽他吹噓,只問:“借了多少?”
村長兩眼望天:“欠我十兩。”
十兩,對一個砍柴伯伯而言無疑是天文數字,華珠眸光一涼:“本金?別給我扯利息啊。”
村長清了清嗓子,臉色不大自然了:“二……二兩。”
二兩本金,八兩利息!華珠真想掀翻桌子踩死他!
斂起心頭怒火,華珠冷笑:“愛民如子,嗯?他還不起,你就叫翠兒抵債?”
村長的臉一白,這種事兒怎麼被夫人給知道了?不過納妾又不犯法,至於借錢,也不是他逼著老劉借的。雙方自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夫人能扯把他怎麼著?
村長就道:“我是說如果他還不起,但他要是還得起,我也不會拿翠兒怎麼著。”
華珠的眸色一厲:“可是他堅持要還,不管用多少年。你等不及要納翠兒過門,所以乾脆殺了劉老伯!”
村長騰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