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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
我是直樹的母親。小孩有沒在說謊做媽的還是知道的。
“小孩醒了你還把她丟進去,是因為很害怕吧?”
我反覆詢問吐露殘酷事實的直樹。我知道自己是盲目愚蠢的母親。但自己的孩子是殺人犯的話,那至少我希望動機是恐懼。
但是直樹並沒有說“對”。
“媽媽你要那樣想的話也可以啦。”
就這一點直樹到最後都沒有告訴我他為什麼殺害森口的女兒。不僅如此,他可能是說出真相鬆了一口氣,好像認命了一樣不停撒嬌般地說:“快點去警察局吧。”
直樹把勝於常人的善良之心跟骯髒鎧甲一起洗掉了。我所愛的直樹已經不在了。兒子失去了人性,變成坦然自若的殺人犯,我身為母親的能替他做的只剩下一件事。
義彥,長久以來多謝你。要保重身體。
真理子,我當不成外婆真是遺憾。要生下健康的寶寶喔。
聖美,堅強地活下去,實現你的夢想吧。
我要帶著直樹先走一步,到我最愛的父母身邊了。
*
我本來以為就算在黑暗中掙扎,只要真相浮現,應該可以看到一線曙光。但是看完母親的日記,別說一線曙光了,反而更加伸手不見五指。
母親打算把弟弟殺了。這個念頭在我聽到弟弟成了家裡蹲的時候就從腦中掠過。全心追求自己理想,深信堂堂正正生活才是幸福之道的母親會選擇這種手段也不奇怪。
但是母親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膚淺。她接受了弟弟不去學校的事實,讓他休息,靜靜地在旁守護他。只要是跟弟弟有關的事母親一向都不能不插手,能靜靜地守護絕對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弟弟崩潰絕對不是因為母親剪了他的頭髮。我想他本來就在崩潰邊緣。弟弟跟母親坦白自己是殺人犯只是時間問題。
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要是能再多撐半個月,我就回家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要怎樣應付母親日記中的弟弟。但是我跟母親兩個人的話總可以有點辦法的。
兩個人的話……父親真的什麼都沒察覺嗎?其實他知道自己家裡有異狀,只是裝得毫無所覺吧?
母親要是知道我這麼想或許會生氣,但我認為父親是為了逃避這次事件而裝出憂鬱症的樣子。不是樣子,我想有一半是真的……弟弟的軟弱就是父親遺傳的。
母親的理想到底只是理想而已。我家其實是個庸庸碌碌、但現在想起來是個非常幸福的平凡家庭。
大姐受到驚嚇而流產,現在住院療養。跑到醫院去採訪的媒體要花多久時間才會查出弟弟在學校捲入的案件呢?或許已經發覺了也說不定。
沒有時間了。
要是把母親最後一天的日記當成遺書的話,母親打算殺害弟弟,那弟弟弒母的行為或許可以算是正當防衛。加上精神科的診療紀錄……能不能獲判無罪呢?
為了大姐、為了父親、為了我自己,同時也是為了母親,我想要讓弟弟無罪釋放。
但這麼做要先確認弟弟的真意才行。
第四章 求道者
*
眼前是白色的牆壁。身後也是白色的牆壁。左邊右邊都是白色的牆壁。上面下面也都是白色的牆壁。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人在這個白色房間裡的呢?不管轉向哪裡,牆壁上永遠都在播放某次事件的影像。
我已經重複看過多少次了呢?啊啊,又從頭開始了……
鼻尖通紅,啪噠啪噠走路的中學生。——開始的那天。
我駝著背在冷風中縮成一團走著,穿著短袖短褲跑步的網球社社員從背後超越我。我要去補習班,這些傢伙要衝刺到車站,一下子就超越我了。我並沒做什麼錯事,只不過在回家的路上,卻不知怎地有罪惡感,我更加駝著背,不跟任何人視線相接,盯著自己的鞋尖慢慢加快腳步。雖然回去了也沒事做的說……
有夠衰。上了中學以後我真的衰到家了。新年過後更加地衰。哪方面?人際關係,特別是跟老師。社團的顧問老師、補習班的老師、班導師,為什麼都專門挑我的毛病啊!因為這樣我覺得最近連班上同學都開始瞧不起我了。
跟我一起吃便當的是喜歡電車跟H…GAME的兩個同班宅男。在班上第一次受處罰以後,跟我好好說話的只有那兩個人,所以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如此他們並不是親切,除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之外都不感興趣。我的話是有人跟我說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