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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道了。
修哉聽我這麼說,驚訝地望著我。不是殺人犯少年A的面孔,而是許久不見有某種感情的表情。
——修哉,我有話要跟你說。
修哉從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罐果汁汽水放進腳踏車的籃子裡,叫我上後座。要說那件事的話,深夜的便利商店太過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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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騎著腳踏車的兩人,在別人眼中看來是什麼樣子呢?我們幾乎沒有碰到別的行人跟車輛。本來也不是那種關係,但我心頭還是有點小鹿亂撞。
我以為修哉很瘦,但他的背比我想象中要寬。修哉好像是來拯救在黑暗中期望世界就此毀滅的我一樣。
要是為了救我而大半夜特地跑來的話,我也非得告訴他那件事不可了……
騎了大約十五分鐘,修哉把腳踏車停在離住宅區有段距離的一棟河邊平房裡面。修哉家應該不是這裡,感覺起來也沒人住,但修哉從口袋中掏出鑰匙開啟了大門。他告訴不安的我說這裡是已經去世的阿嬤家,現在當他家店裡的倉庫使用。
從玄關進去修哉開了燈,走廊上推著許多大紙箱。屋裡堆滿了東西通風不良,熱得跟三溫暖一樣。我們決定坐在門口。我把玩著修哉買的罐裝葡萄柚果汁汽水,告訴修哉那天我做了什麼。那是連悠子老師也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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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子老師的一番話有一點我怎樣都無法相信的地方。最後那裡。聽的時候真的背脊發涼,覺得老師好可怕。老師離開後小直走出教室,大家也逃命一樣作鳥獸散,最後只剩下我一人。我正打算走的時候看見黑板旁邊的桌上還放著擺空牛奶盒的架子。
值日生是誰?我想不管是誰都不願意碰這玩意才對。我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小直跟修哉的牛奶盒上。
老師的那番話裡一再提到道德觀。這樣的話,反覆強調“道德”的老師自己的道德觀如何呢?我雖然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想象老師的痛苦跟悲傷,但不可能完全理解。我雖然有喜歡的人,但那人還活著不說,就算假裝他死了也想象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但是我覺得老師無論怎麼憎恨小直跟修哉,心裡還是有“道德觀”存在吧。
我把兩人的牛奶紙盒放在掃除工具櫃裡的塑膠袋中帶回家。當然要是隻有這兩人的紙盒不見的話,之後搞不好會有什麼問題,所以我把大家的牛奶紙盒都裝在可燃廢棄物的垃圾袋裡,沒有回收而拿到體育館後面的垃圾場去丟了。路上碰到好幾個老師,都說辛苦我了,沒有人想到要查垃圾袋裡的東西。班長的頭銜在這種時候還挺有用的。回家以後我立刻開啟兩人的牛奶紙盒,滴入檢查血液反應的溶劑。我手邊剛好有而已。
結果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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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沒跟大家說。
我講完之後修哉跟我道謝。
我吃了一驚。我並不是為了修哉才保持沉默的,只是沒有可以傾訴這種大事的朋友,所以沒跟任何人說而已。的確這件事要是讓班上同學知道的話,對修哉的惡作劇大概就會升級到暴力的程度。
——悠子老師的話你不相信的只有那部分?
我點頭。
——這樣的話跟我在這種地方獨處不害怕嗎?
我再度點頭。
——我是少年A喔?
我直視修哉。你是少年A的話,班上那些人是什麼呢?比那更可怕的是丟紙盒牛奶的自己。修哉的臉頰還有點腫。我喃喃地說:“對不起,”一面好像要確認自己做的事般用指尖輕觸修哉的面頰。指尖傳來修哉的體溫,比想象中要熱讓我有些疑惑。
我想不是因為我一直握著冰的灌裝果汁,也不是因為修哉的臉有點腫,也許是我心底一直認為修哉是冷血的殺人兇手也未可知。但修哉只是個普通的男生。
——為什麼把驗血的結果告訴我?
我從剛才就抱著這個疑問。
——因為我覺得你跟我很像。
原來不是要來拯救我啊。讓人有點失望。我正要開啟罐頭。
——等一下。你能全喝完嗎?
聽見修哉這麼說,我望向手上三百五十CC的罐子。
雖然裡面有氣泡,但也不是喝不完的量。我知道修哉的意思,而且也不覺得不愉快。
——可能喝不完。
我這麼說著放下罐子。修哉把自己已經開啟喝的那罐遞給我。我接過喝了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