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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殺掉的。好厲害喔!……老師,裡面有好東西開啟來看看。喂,美月,我到底犯了什麼罪?究竟還是殺人罪吧。那我以後該怎麼辦才好呢……?
修哉哭了起來。我一言不發抱住修哉。不知怎地手腕上的鬧鐘鈴聲又響了。
那天我快天亮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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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修哉的惡作劇停止了,最高興的是維特。修哉在教室常常露出笑臉,期末考也是全學年第一名。第二學期舉行的學生會幹部選舉,二班本來理所當然會推祐介參選,然而最近也有推薦修哉的聲音。維特對教室裡壓抑的沉靜氣氛毫無所覺,自顧自在那裡得意。有一次我看見英文老師在走廊上稱讚修哉,維特在旁邊對著修哉眨眼。
不是對我眨眼,我卻覺得想吐。
但是維特還面對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小直的事。這樣一直不來上學的話,第二學期開始要怎麼辦呢?以後的出路變更之類的,就快到不得不解決的時候了。
悠子老師對於做不到的事坦誠“做不到”,會有怎樣的遲疑呢?還沒做就說“做不到”的人不算,我覺得說出來需要很大的勇氣。維特應該拋開自尊,坦誠自己沒辦法讓小直來上學。
要不然也該跟別的老師討論。比方說是否該建議他轉學?
因為小直不來上學的原因就在這個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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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學期結業式的前一天,放學後我跟維特一如往常前往那個小直家。到的時候大約六點。太陽還很大,站在大門口滿身是汗。
這天我給小直寫了一封信。測試牛奶紙盒的結果只告訴修哉感覺有點不公平。當然我只簡單寫了結果,完全沒說:“來學校吧!”之類的話。來不來上學暫且不論,我想這封信應該能讓小直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吧。
大門開啟一條縫,維特先把裝著影印筆記的紙袋跟捲成禮物一樣的色紙遞給小直的媽媽。我吃了一驚,原來色紙還沒給啊。不,要是一直忘記給就好了。
家裡可能開著冷氣,小直的媽媽在這大熱天也穿著厚厚的長袖衣服。看不清楚臉。她要關門的時候我急急想把信遞進去。但這時候維特突然用腳堵住門,朝室內大喊。
——直樹,你在的話聽我說。其實這一學期痛苦的不只是你。修哉也非常難受。他被班上同學欺負了。非常惡劣的欺負手段。我對大家說這樣做是不對的,我非常用心地勸說。……大家明白了我的苦心。直樹,跟我說你的苦惱好不好嘛。我會全心全意接受的。我一定會替你解決。希望你相信我。明天結業式一定要到學校來喔。我等你。
我感到一股說不出來的憤怒。之前不是閃爍其詞說不是欺負是忌妒嗎?怎麼事情解決之後就變成欺負了?從外面看上去,二樓直樹房間的窗簾好像微微動了一下。
維特大概是太興奮了,兩眼發光不知再看哪裡。他對愕然的伯母深深一鞠躬後關上門。維特對聽見大小聲探頭出來的附近鄰居也微笑鞠躬,然後轉向我。
——美蛋,謝謝你一直陪我來。
話雖是對著我說,但不知怎地好像是說給旁觀者聽一樣,聲音特別大。獨角戲。從一開始就是他的獨角戲。
而我只是從第一幕就開始看的觀眾而已。之所以帶我一起來是要我做維特熱心家庭訪問的證人。我把沒能交給小直的信在裙子口袋裡捏成一團。
當天晚上,小直把伯母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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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結業式縮短了,下午召開臨時教師家長會。
——昨天晚上發生了一起跟本校學生有關的案子。目前詳細的狀況還在調查中,大家不必擔心。
小直的事情校長只這麼對學生說明。但是大多數的學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教室裡大家對小直議論紛紛,好像想知道詳情。分明發生了嚴重的事情,氣氛卻浮躁得很詭異。結業式結束之後的班會上維特完全沒提案子或者是小直。雖然他一副有話想說的臉,但大概是校方要他不要多說吧。班會結束後大家被強制離校,只有我被告知要留下來。我在小直犯案之前幾小時才去過他們家,所以也是沒辦法的事。
修哉給了獨自留在教室裡的我一個“護身符”。等了一會兒,維特來了。
——美蛋不用擔心。不管問你什麼照實說就可以了。
維特把雙手搭在我肩膀上,用堅決的語氣這麼說。我沒有推開他的手,只直直望入維特眼中。
——老師,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但在我問問題之前請把這個系在手腕上。沒什麼,是最近流行的占卜玩具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