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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森口說了真相。從放學時他叫我的那天開始,到在游泳池邊抱起森口的女兒為止,全部說了。遭渡邊背叛讓我恨得牙癢癢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然後最後我說了謊。
這八成跟之前渡邊跟她說的話相符。森口從頭到尾都沒有插嘴。我說完了她仍舊保持沉默,盯著桌面上某處,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握。她非常憤怒。真可憐。
媽媽也沒說話。
“下村媽媽。”
過了大概五分鐘,森口終於開口了。她直視媽媽。
“身為人母我恨不得把渡邊同學和下村同學都殺了。但我也為人師表。告訴警方真相,讓兇手得到應得的處罰雖然是成人的義務,但教師也有義務保護學生。警方既然已經斷定為意外,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翻案。”
我吃了一驚。她竟然不要報警。媽媽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非常感謝您,”對森口深深低下頭。我也一起低頭。這樣就沒事了。
我跟媽媽一起送森口到玄關。她完全沒看我一眼。她生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
也沒怎麼在意。
坐在座位上臉色鐵青低著頭的少年。——家庭訪問後一星期。
明天起就放春假了。牛奶時間後森口說要辭職了。老實說我鬆了一口氣。就算殺人的是渡邊,只要她認為我是共犯,每天來上學仍然會讓人坐立不安。
“辭職是因為那件事嗎?”
美月問。那件事,當然是指那次意外。真是多嘴,我想咋舌,但班導好像本來就這麼打算,開始說個不停。
當老師的理由、勸世鮮師的事。隨便怎樣都好啦,快點結束啦。
接著又講什麼信賴關係、手機簡訊、惡劣的玩笑什麼的。二班的男同學來找的話,就讓一班的導師去?現在講這個已經太遲了吧?
單親媽媽、愛滋、女兒在游泳池淹死。我覺得好像脖子慢慢被人勒住。“跟家人一起來買東西的下村同學剛好看到了。”突然提到我的名字,害我不由得反胃。剛喝的牛奶好像又回到喉嚨口了。我正在吞嚥的時候她說。
“愛美的死不是意外,她是被本班的學生殺害的。”
我猛地被人從背後推到冰冷骯髒的游泳池裡去了。沒法呼吸。沒法看周圍。腳碰不到底。死命掙扎也什麼都夠不到……
我陷入妄想之中,眼前一片黑暗,但還沒到昏倒的程度。森口打算說到什麼地步啊!我大口吸氣好鎮定下來。
然後我終於注意到周圍的氣氛,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大家都盯著森口。連好像聽這話很無聊的傢伙們都兩眼發光。
但是森口卻開始講少年法跟“露娜希事件”。我完全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這樣就結束好吧?我的期待立刻就落空了。她開始說小孩的葬禮。因為愛滋而放棄結婚的物件,小孩的爸爸竟然是勸世鮮師,我吃了一驚。
所以勸世鮮師不久於人世,是因為愛滋病發作了。此時我還有餘力想到這些。我還能體驗到抱起小孩時的感覺,不由自主地用手抓住書桌邊緣。要是那個小孩也感染愛滋的話,說不定會傳染到我呢。
隔壁班好像下課了,傳來椅子移動的聲音。森口好像也注意到了。很好,二班也可以下課了。
“想離開的人都可以走了。”
大概是我的祈禱應驗了吧,班導望著大家這麼說。只要有一個人離開我也打算趁勢就走,但是沒有人要走。
森口確認之後再度開言道:
“從現在起我們把這兩個犯人稱為A和B吧。”
說著她開始講少年A。她那種講法任誰一聽都曉得就是渡邊。大家都偷偷地瞥他就是證據。班導故意這樣引起大家的興趣。
然後說到少年B了。內容跟家庭訪問的時候幾乎一樣。那時候一言不發地聽我說,現在卻在大家面前若無其事地譏笑我。並非只要努力就做得到,而是根本無法努力做到。說什麼屁話?但現在不是為這個生氣的時候。已經完蛋了。
這次輪到大家偷偷瞥我了。有人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也有人輪流看著我跟旁邊的渡邊。用輕蔑的眼光瞪著我,還有人露出明顯的憎惡。
我會被殺!我會被殺!我會被殺!
去電玩遊樂場被處罰,大家只是不理我而已。但是殺人的共犯一定會被殺。可是壞人是渡邊,我是受害者啊。犯人是渡邊、我是受害者。犯人是渡邊,我是受害者。犯人是渡邊、我是受害者。我在腦中好像唸咒似地重複這句話。
“要是渡、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