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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擔所有的罪責,施給計蒙和應龍偌大的好處,到最後再拼儘自己所能,哪怕降為凡人也好,也要保下共工的魂魄,以盡他這個做父親對兒子最後的責任。
應龍和計蒙默默站在一旁耷拉著腦袋,一聲不響的聽著祝融的敘說。聽著祝融誇獎,計蒙不以為然,應龍卻是大大的臉紅。
他曾在玉帝面前誇下海口,說要生擒共工。可共工不僅沒有被生擒,還讓他撞折了天柱,惹起了滔天的遺禍。他這面子上如何過得去。現在的他不僅無法面對玉帝,更是不想在這件事上做任何解釋。哪怕要他承受所有罪責,他也無話可說。
這時祝融卻只一個盡的誇他,直把他誇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於他在戰共工時的種種失利卻隻字不提。他這臉又怎麼能不紅,怎麼能泰然自若的受之。
計蒙卻不同,共工是他擒下的,他又救過祝融的命,他的本事自是如祝融所言的無所不能了。至於自己兩次三番的臨陣脫逃,那不過是戰略性的撤退。再說,要不是他“撤退”下來,在天柱四周佈下了“天羅地網”,共工早就逃了。
至於共工捨身撞柱,以至於天柱斷折。那就得全怪祝融了,當時祝融就站在面前,也沒能攔住。還要演什麼“父子情深”的好戲。到最後引致天柱被共工撞折,這責任本來就該他祝融負。你大說好話,也無用,不要想老子來為你求情。
計蒙在心裡實是對共工恨之入骨,雖共工身死,計蒙心裡的恨卻沒有消。恨烏及烏對共工的老子祝融自是也恨上了幾分。
玉帝玉面長鬚無比高貴威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默默的聽著祝融的陳說,對於天柱斷折,天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這樣重大的事情。他依舊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只是默默的聽著。不見絲毫急躁和不安。
直到祝融放出共工的魂魄請他處置時,他才慢悠悠的張開他那“金石玉口”,發出比那金玉相撞還清脆,水還柔和,雷還厚重的聲音,問:“卿意若何。”
祝融愣了一下,實沒料到玉帝竟反問於他,大為囁嚅,最後才紅著一張老臉,說:“臣請玉帝把共工魂魄交給臣下處理,待臣下以“祛邪靈火”祛除他身上的暴虐之氣,再交由陰司,讓他轉世投胎,永受輪迴之苦,不得再修仙道……。”
當時陰間雖已有黃泉路奈何橋孟婆湯,但上古大神的法力如此強大,即便沒有肉身,靈魂依舊不凡,小小的孟婆湯怎能對他起作用。祝融說用“祛邪靈火”祛除他身上的暴虐之氣,其實是說要剃除他的法力,削去他前世的記憶。
計蒙不等祝融說完,便氣急敗壞的搶道:“稟玉帝,共工罪惡滔天,豈能姑息,如此輕懲,怕難服眾。臣下以為共工當即交於陰司,宣其罪,施重法,消其魂,滅其魄,免其再為禍三界…………。臣下所思所想,皆為三界,還請玉帝聖斷。”
祝融絕沒想過,計蒙會落井下石。且心腸竟如此惡毒,竟要讓共工魂飛魄散。他瞪著站在他身旁的計蒙,兩目中燃起了烈火,對計蒙的那點救命之恩感激,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如不是玉帝在上,他早就對計蒙動手了。
計蒙若無其事的站在一旁,絲毫不理會祝融能燒得死人的目光。大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異常的安靜,死氣沉沉的安靜。眾神眾仙都知共工是祝融的兒子,本著明哲保身不得罪人的態度,再無人言。
玉帝依舊面無表情,抬頭看了看站在大殿兩側的兩排大神大仙,又看了看殿中的應龍、計蒙和祝融。最後才淡淡的說:“眾卿意若何。”
一陣短暫的寧靜後,白鬚白眉白衣的老好人太白金星站了出來,拱手對玉帝施了一禮,才用他那乾癟而柔和的聲音說:“臣下覺得還是祝融大人說得好,共工這番罪惡確實不小,但他也素有功勳在身,何況已身死。
人說“身死萬般罪皆了”,身都已經死了,又何必再如此非要他落得個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呢。臣下素知玉帝寬厚,三界內誰又不曉。玉帝素以仁善治三界,三界也必知玉帝之苦心。”太白金星說完後,對玉帝施了一禮,又退到了班內。
祝融目不斜視,面無表情的垂著頭,實是心中大喜。太白金星生於鴻蒙,在三界盛名早享,玉帝對他也是敬重。他的一句話,勝得過自己十句話。他的這一番話不卑不亢,又是說得恰到好處,即為共工求了情,又大大誇讚了玉帝一番。想來玉帝看他的薄面,在共工的事情上心裡也必有一番斟酌嗎。
計蒙心中暗罵了一通這個只會裝老好人虛偽的面目可憎的老頭子,但面上卻不露絲毫形色。直等太白金星迴到班內,才走上前去,對玉帝施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