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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的心裡不無得意。
他甚至已經開始在想如何擬腹稿,好好地將自己在上元縣的政績說一說。
朱棣卻是不緊不慢的樣子,甚至人也變得彬彬有禮了許多。
只是亦失哈下意識地將身子朝朱棣的另一邊傾了傾。
他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朱棣呷了口茶,而後道:“縣裡的僧俗百姓,日子過的還好嗎?”
周康聽罷,忙道:“當今天下,乃是太平盛世,而陛下允文允武,愛民如子,臣為一地父母官,也算是恪盡職守,是以,治下百姓倒也安居樂業。”
朱棣道:“有一個姓黃的,叫黃什麼什麼黃仁義,朕聽聞此人……也頗有一些名聲。”
一聽到了黃仁義的名字,周康的心裡便感到惋惜。
他和黃仁義是熟識的,平日裡打了不少的交道。
倒不是黃仁義給周康塞了銀子。
而是作為一個地方的父母官,又是讀書人出身,其實……他和縣裡的那些差役,根本是沒辦法進行交流的,那都是賤吏,至於其他的佐官,大家上下級關係,心裡也都各有勾當,有些事也不便說。
尋常的百姓,自不必言,周康說之乎者也,對方可能只能眨著眼睛一臉懵逼。
能和周康一起繪畫、吟詩、行書作樂,且還能暢談的人,當然就是黃仁義這樣的人。
更不必說縣裡催糧、修橋鋪路、治學的事,其實也少不得像黃仁義這樣的鄉賢們資助。
沒有一個個黃仁義,周康的地位並不穩固。
因此說到了黃仁義,周康眼圈有些紅,道:“陛下,臣昨夜聽聞,黃仁義遇害了,此人……此人……為賊所害,平日裡……平日裡……”
朱棣又笑:“平日裡什麼?”
“平日裡他賙濟百姓,人人稱頌,此人乃是地方鄉賢,官府交代的事,他也歷來願意慷慨解囊,臣驚聞噩耗,迄今如鯁在喉……”
朱棣似乎很關切的樣子,道:“他被賊害了?”
“是。”
“上元縣乃天子腳下,這天子腳下竟還有賊?”
周康大驚,猛地醒悟好像自己出了紕漏,忙補救道:“或許是流竄於此的賊,這些賊子……臣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朱棣頷首,淡淡地道:“你上前來?”
周康不解。
便戰戰兢兢地起身,而後躬身上前。
朱棣道:“再近一些。”
周康向前挪一步。
朱棣又道:“再近一些。”
周康莫名的覺得有些緊張,卻還是繼續挪步。
朱棣看著近在眼前的周康,表情依舊平淡地道:“你看朕像賊嗎?”
周康:“……”
就在周康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陛下為何問這個問題的時候。
朱棣猛地抄起桌上的茶盞,便狠狠地朝周康的腦袋砸。
“入你娘!”
啪……
周康只覺得腦袋一麻,眼前猛地發黑,人已癱下去。
而此時,朱棣卻已騎在他的身上,撿起地上打碎的半截茶盞,繼續朝他腦袋猛砸。
這突如其來所發生的事,頓時令人樓中所有人大吃一驚。
只有那姚廣孝還在入定。
亦失哈卻早就退遠了一些,雖還是低著眉,卻彷彿是在說:伱看,你看,咱就知道。
張安世可謂是看的津津有味,可憐他離得近,沒有亦失哈的先見之明,便見那周康的腦袋上飆出血來,濺在他的身上,張安世反應劇烈,抬腿朝後彈跳。
朱棣是練家子。
練家子最狠的地方就在於,他下手非常重,可偏偏,每一處都避開了人的要害。
於是……周康殺豬的嚎叫,手腳並用地努力掙扎,口裡大呼著:“我何罪,我何罪。”
解縉幾個已是驚呆了,忙叩首:“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陛下……這是何意?”
此時,朱棣終於站了起來,又平靜地將手中染血的半截茶盞拋在地上。
那茶盞已是應聲而碎。
朱棣道:“現在還敢說朕是賊了嗎?”
周康滿頭的血,偏偏人又還活著,在地上嗷嗷叫著,此時聽了這話,身子抽了抽,倒是反應過來了什麼:“陛……陛下……臣……臣……”
朱棣冷喝道:“你敢罵朕?”
周康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卻還是道:“陛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