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打老虎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布鞋的尋常百姓,他們行色匆匆,神情緊張。
靠著夫子廟碼頭,是一個二層的小樓。
此處已被張安世租賃了下來,打出了‘兄弟船業’的匾額。
張安世是最講義氣的,永遠將兄弟掛在嘴邊,也放在心底,便是這招牌,也以兄弟冠名。
這是讓自己時刻繼承三個兄弟的遺志,不,繼承他們的精神,要好好地苟活下去。
此時,這兄弟船業裡,人聲鼎沸。
所有的漢子,取了簸箕和籮筐,將堆積如山的銅錢和碎銀統統收攏起來,而後七八個賬房,開始進行結算,隨即再將銀錢入庫。
古代最不方便的,就是貨幣問題。
當然,也不是沒有方便的貨幣,比如說寶鈔,不過……卻無人敢問津。
因此銀錢入庫,入賬和支出,反而是張安世最頭痛的問題。
張安世已在這兒呆了足足一天了,此時夕陽西下,晚霞如火,燒紅了半邊天,可張安世還是不敢離開,因為這銀子不徹底結算入庫,他不放心。
這可是一個月來的所有盈利,不盯著怎麼成。
他心裡哀嘆,若是自己兄弟在,三兇只需橫眉冷對的佇在這裡,哪一個賬房和夥計敢偷偷藏錢?
偏偏兄弟們吃了牢飯,眼下也只有自個兒在這裡盯著了。
一枚枚的銅錢,用草繩竄起,一千枚一貫。
所有的碎銀,統統上秤,記錄數量。
之後,這些銀子都要重新熔鍊成元寶,再進行封存。
而僱請來的帳房,不少都是朱金幫忙找來的,沒辦法,突然大規模的結算,張安世對這方面的經驗不足,只好委託朱金了。
反正朱金現在見了他,就好像老鼠見了貓,從他身上掙了錢,都覺得夜裡睡不著覺,張安世對此人還算放心。
他坐在椅上,假裝喝茶,實則卻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裡的每一個人,防止有人偷偷藏了錢去。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噠噠噠……
噠噠噠……
馬蹄聲止住。
隨即,有人落馬,緊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
片刻之後,一個人便如小山一般,出現在了大門口處!
不是朱棣是誰?
朱棣顧盼著進了小樓。
張安世一看,腿又開始軟了。
不知從哪裡來的毛病,現在看到朱棣腿就軟。
“見……見過……”
朱棣眯著眼,看著張安世,立即道:“見過本侯爺嗎?”
張安世恍然大悟,立即笑嘻嘻道:“武安侯?”
朱棣頷首。
這武安侯三個字,還是讓樓中的夥計和帳房們詫異地抬頭,偷偷瞄過來。
這些人都是三教九流之輩,當然知道兄弟船業的東家肯定不簡單,但是萬萬沒想到,竟還是一個侯爺。
在許多人的心目中,這已是高高在上,自己一輩子也攀附不起的存在了。
張安世立即殷勤起來,圍著朱棣開始團團轉:“來,侯爺……您喝茶,哎呀,侯爺您這身子骨……可真是矯健。我坐在這裡的時候,還在想,怎麼我眼睛老是跳,莫不是要遇大貴人?轉眼……你就來了。”
朱棣:“……”
想到張安世不久之前還不可一世,動輒對自己罵娘,轉眼之間,又可憐巴巴的樣子,朱棣深吸一口氣,道:“這裡頭有一半是俺的買賣?”
張安世在這上頭倒是實誠,沒有半點猶豫就道:“對呀,當初我們不是說好的嗎?你給了我銀子,後來我說咱們一起做買賣,契書上就有,我還請了保人,簽字畫押過的。”
朱棣滿臉通紅,興奮地搓手道:“沒想到你竟還有這份義氣,這一點倒是和俺很像。”
“這當然。”張安世擠眉弄眼道:“要不咱們怎麼是……親戚呢。”
朱棣看了看周圍,不由道:“這是在做什麼?”
張安世道:“結賬。”
“結賬?”
“這不正好買賣一個多月了嗎,月末要將帳清一清。”
朱棣隨即,目光就落在了那堆積如山的金銀和銅錢上頭:“這……便是……”
“是。”張安世斬釘截鐵。
這可是皇帝啊,他孃的,沒想到這一次真賺大了,自己居然和皇帝一起做了買賣。
當初張安世執意要讓這個‘武安侯’來做大股東,其實理由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