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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祖破口大罵:“入你娘,你到現在還死性不改,非要朕下旨收拾你不可嗎?“
徐輝祖冷笑以對。
朱棣將身子讓開,揹著手,恨恨道:“進去看看靜怡吧,她……”
說到了這裡,朱棣似乎有些卡殼,艱難道:“多看一眼也好。”
徐輝祖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和朱棣繼續爭執下去了。
得知了情況之後,他心如刀割。
他不擔心自己的兒子,唯獨擔心的是自己的女兒,自己被圈禁,女兒受了欺負,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是全然不知的。
聽聞自己的女兒,即將要嫁給一個據說已有了妻兒,且叫郭德剛的什麼學徒,又聽聞此人年紀大,生得還醜,以至逼迫到自己的女兒要自殺的地步。
而如今,女兒香消玉殞,徐輝祖心如刀割。
在這一方面,徐靜怡確實和自己的父親徐輝祖一模一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只是……徐輝祖固然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卻不希望自己的女兒……
徐輝祖再不敢多想,箭步上前。
經過張安世和朱瞻基的時候。
張安世道:“張安世見過世伯……”
徐輝祖沒理。
朱瞻基也學著張安世道:“朱瞻基見過……見過……”
他不知道該叫什麼。
徐輝祖聽到朱瞻基的聲音,倒是身子微微一顫,扭過頭,深深地看了小小的朱瞻基一眼,隨即,他將目光錯開,繼續踏步入殿。
進入殿中,徐皇后朝徐輝祖頷首。
徐輝祖沒理,卻是快步到了榻前。
他一進來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氣,又見女兒躺在這裡,不由得老淚縱橫,拼命擦拭了眼淚,抬頭看著徐皇后。
在這種目光之下,徐皇后羞愧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有什麼可以衝我來,為何要對孩子下手!”
“兄長,我……”
徐輝祖回頭,看到幾個御醫,顫聲道:“人還有救嗎?”
許太醫和幾個太醫已經會過幾次診了,許太醫苦笑著搖頭道:“是張安世公子施救的。”
先撇清責任。
隨後許太醫又道:“不過老朽幾個……以為……哎,請魏國公節哀。”
徐輝祖聽罷,悲不自勝,熱淚不禁落下來。
徐皇后自責不已地低泣道:“兄長……這怪我,怪我沒有教好自己的孩子……”
“你不必說了。”徐輝祖搖頭,只是看著榻上的徐靜怡,一切盡在不言中。
於是,殿中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徐輝祖木然地坐著,紋絲不動。
徐皇后低垂著頭,羞愧的默然無語。
朱棣已進來,揹著手,來回踱步,只是他這一次,連踱步都變得無聲起來。
張安世和朱瞻基又乖乖地回到了與他們的實力相襯的位置,蜷縮如嘍囉。
朱棣此時心煩意亂,想到即將要面對的情況,更覺得棘手。
真若到了最壞的情況,該如何處置?
說來說去,終是朱高煦那逆子造的孽。
朱棣現在只恨不得立即衝去漢王府,再拎著那逆子狠狠打一頓,打死才好。
徐皇后艱難地抬眸看一眼徐輝祖,她嚅囁著唇,卻又如鯁在喉,最終才道:“兄長,你累了吧,要不要歇一歇,在宮裡……用個膳。”
徐輝祖這時強忍的悲痛卻突然宣洩出來,嘶啞地道:“我女兒沒了,我女兒沒了……”
若說方才他還在努力地剋制自己的情緒,可在這一刻,這倔強的漢子,此時嚎啕大哭起來,靜怡的氣息很微弱,而且失了這麼多的血,連太醫都沒辦法,那肯定是完了,什麼都沒了。
徐皇后聽到兄長的話,好不容易收拾的心情也崩潰起來,挨著徐輝祖,抱頭痛哭。
“你教我怎麼辦啊,現在我該怎麼辦,我早就該死了,早知如此,我兩年前便該死,否則何至於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地步……”
“兄長……”
殿中哭作一團。
張安世聽著難受,忍不住唏噓,低聲對朱瞻基道:“看到了嗎,這便是骨肉之痛,哎……阿舅心善,聽不得這些,瞻基啊瞻基,血親骨肉之情就是這樣的,親人之間,一定好好珍惜,不然有朝一日,甥欲養,而舅不在,到那時,就追悔莫及了。”
朱瞻基也低頭抹著眼淚,傷心地道:“嗚嗚,我姑姑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