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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牆鐵壁看出一丁點活人氣息的,便是那全身的魚鱗鎖甲包裹之下,露出來的眼睛。
這一雙雙眼睛裡,有興奮,有恐懼,有猶豫。
可是……無人後退一步。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騎兵發起了衝刺。
千戶陳乾一馬當先。
只是抵近之後,他突然目光一沉。
猛地,他察覺到眼前這些人……不簡單。
不簡單到什麼程度呢,對方居然披全身甲。
而且還都是鎖甲。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樣的甲,一般用於騎兵,而且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才用得上。
原因很簡單,絕大多數計程車卒,根本撐不起這樣沉重的甲。
這可是數十斤重的鐵疙瘩。
尋常士卒的身體能好到哪裡去,只怕甲一披上,人就得垮了。
而那精銳中的精銳,能撐起甲的人也少之又少,因為……這樣的人,你得每日讓他打熬身體,而要打熬身體,就必須做到頓頓吃肉,這莫說是尋常的衛所,即便是禁軍,也絕對無法想象。
而眼下,這麼多人,怎麼撐起這些甲的。
不只如此,他能明顯感到對方即使如此的負重,竟也一個個精力充沛,架起來的長矛,紋絲不動。
這如林的長矛,擺在眼前,在陽光下,折射著銳光,讓人心頭髮寒。
當然……還不只於此。
面對騎兵的衝擊。
步兵最難克服的,往往是心裡的恐懼。
這種恐懼會隨著騎兵的衝刺不斷地放大,所以深諳騎兵之道的陳乾,對於衝擊步陣,有著豐富的經驗。
他總能像貓戲老鼠一般,等到對方恐懼,對方的步陣之中出現缺口,而後毫不猶豫的衝殺上去,在這步陣裡直接撕開一個口子,而後……便是騎兵對步陣的瘋狂殺戮了。
可眼前讓陳乾更驚詫的是,對方的陣列,沒有任何的薄弱環節和缺口,幾乎人人都死守於自己的崗位,即便呼嘯而來的騎兵即將抵達眼前,分明陳乾能看到對方眼神裡的恐懼。
可是……對方沒有動。
猶如一個龜殼一般,安如磐石。
張軏此時大呼一聲:“盾。”
張軏此刻已是熱血沸騰。
他的體內,好像血脈覺醒一般,此時此刻……他感覺亡父似乎在天上看著他。
他激動地在陣中,手按著刀柄,此時的張軏,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劍。
最前排,一面面的鐵盾呼啦啦的排出。
這鐵盾半人高,持盾之人半蹲。
其餘人斜著身體,挺出長矛。
依舊是整整齊齊,所有人步調一致。
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嘗試了一次又一次,早已熟諳於心。
那厚重的鐵盾,以及鐵盾縫隙裡架起的長矛就在眼前,陳乾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大意了。
“漢王,我入伱娘,不是說只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子,帶著一群新卒嗎?”
他心裡怒吼。
可此時……開弓沒有回頭箭了,卻只好在馬上,提刀,努力鎮定地大呼:“殺過去!”
砰……
第一個衝至陣前的騎兵,毫不猶豫地撞入了陣中。
可很快,戰馬直接被尖銳的長矛刺穿。
人則直接飛向大盾,他僥倖地躲過了鐵矛,卻不幸的是撞在了鐵盾上,就好像撞擊了一堵牆,只覺得肋骨折斷,人已滾開。
咚咚咚……
一個又一個騎兵,飛馬撞擊。
無數的戰馬呼嘯著。
有人直接被鐵茅刺穿,鮮血如雨一般灑下。
有戰馬幸運地撞擊了鐵盾,可他們的衝擊力,依舊無法將這銅牆鐵壁撞開。
人仰馬翻。
四面八方的鐵騎,一個又一個。
他們揮舞著刀劍……卻突然滋生出悲壯。
陳乾雙目赤紅,他急眼了。
不過此時,他依舊按著長刀,口裡大呼:“破陣,破陣!”
此等步陣,只要衝出了一個缺口即可,只要有一個缺口……
他生出這樣的念頭。
事已至此,已經無路可退,唯一的選擇,就是踏馬過去。
而這天策衛驍騎也絕非浪得虛名,依舊還是揮舞著刀劍,一個又一個奮力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