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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失哈小心翼翼地看著朱棣的臉色道:“都在為皇孫而擔憂,不少人說,皇孫雖年幼,可炸茅坑,還有直指何柳文為奸臣,小小年紀,就如此侮辱大臣,只怕……只怕……”
朱棣的眼睛直接沉了下去:“都是什麼人在說?”
亦失哈隨即從袖中取出了一份名錄。
朱棣低頭,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名字,臉色更顯得可怕。
頓了頓,他冷冷地道:“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亦失哈略顯遲疑地道:“奴婢……奴婢倒不好說。”
“說罷。”
“這事鬧的太難看,百官們都將自己當做了何柳文,覺得連何柳文這樣有清名的大臣都受此侮辱……”
朱棣坐下,微微闔目,手指搭在了御案上,慢條斯理地敲打。
良久,朱棣道:“這事確實是瞻基那個小子錯了,錯了就認,沒啥可說的。”
亦失哈卻又道:“還有人……”
“說。”
“還有人說,詹事府的博士們受了責罰,可是……他們所教授皇孫的都是孔孟之道,沒有教授過這些事,倒是承恩伯張安世和皇孫走得很近。”
朱棣皺眉道:“舅舅與外甥走得近,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
亦失哈道:“他們的言外之意是……”
“朕知道了。”不等亦失哈說完,朱棣就不耐煩地道:“這些人,無風也要捲起三尺浪,哼,那何柳文現今如何了?”
“告了幾日的假,說是斯文掃地,無顏見人。”
朱棣道:“明日召他來,朕安撫他,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亦失哈道:“奴婢遵旨。
頓了半響,朱棣道:“張安世近來在做什麼?”
“聽人奏報……”說到這裡,亦失哈壓低了聲音:“錦衣衛倒是沒打探承恩伯,不過下頭那些買賣錦衣衛也是盯著的,聽說承恩伯在大肆收購桐油,花了至少數十萬兩。”
“數十萬兩,桐油?”朱棣大吃一驚,瞬間瞪大了眼睛,聲音差點控制不住:“桐油價格漲了嗎?”
“沒漲呢,還跌了。”
朱棣:“……”
這一下子,朱棣的心情真的不甚美妙了。
…………
可憐的何柳文回去之後,洗浴了十幾次,渾身刷洗得差點脫了一層皮。
依舊還覺得自己的身子臭不可聞。
想到那一夜的慘狀,他迄今還心有餘悸。
奸臣!
這二字如晴天霹靂,教何柳文有一種雷霆灌頂一般的恐懼。
別人這樣說,他不怕,他是御史。
可說這兩個字的人是皇孫,那就不一樣了。
皇孫這樣看待他,將來此子若是長大了,豈不還要殺他的頭?
一大清早,皇帝召見,他也不敢不去,於是至午門,卻見這午門裡已有不少大臣預備入宮覲見了。
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他。
何柳文只低垂著頭,沒吭聲。
等入宮之後,進入大殿,此時朱棣高坐,文淵閣大學士和各部部堂們也都在此。
何柳文便行了大禮:”臣見過陛下。”
朱棣頷首:“卿家這幾日……身子好了些嗎?”
何柳文跪下,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哭。
他這一哭,讓一旁的大臣們都長吁短嘆。
朱棣道:“不要哭,有什麼話好好說。”
“陛下,臣受此侮辱不算什麼,可臣所痛心的是皇孫年紀輕輕,乃社稷未來的希望,卻做出這樣的事,這不是國家之福,而且此事傳出去,只恐有辱皇孫之名。若因為臣的這點委屈,而使皇孫遭來非議,臣縱萬死也難贖罪萬一。”
朱棣皺眉,心頭直接沉了沉,這一手實在厲害啊!
“卿家勞苦功高,朕打算敕卿家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如何?”
“臣……臣已是汙濁之身,此番覲見,是希望陛下能準臣致士,臣希望回鄉……耕讀。”
朱棣聽罷,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這傢伙不想升官,一旦致士,這不更證明了皇孫侮辱大臣,已經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嗎?
你若真辭官了,此事被人提及的時候,就成了皇孫的汙點了。
朱棣便耐著性子道:“朕還需仰賴卿家。”
何柳文只是哭著道:“陛下聖明之主,滿朝諸公,無不清正廉明。臣才疏學淺,揹負奸臣罵名,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