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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此事,接下來的這一路,朱棣都是悶悶不樂。
他痛苦地對徐輝祖道:“朕有三個兒子,長子還算穩重,可朕擔心他身子不好。次子跋扈,可他畢竟在靖難立下汗馬功勞,朕實不忍心。幼子朱高燧,如今已經就藩,倒是眼不見為淨。可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一肚子壞水呢。可無論如何,他們都是朕的兒子啊。”
說罷,臉上苦笑連連,又道:“朕當然知道你說的話有道理,朕也屢屢想要嚴令漢王就藩,裁撤掉他的護衛,狠狠敲打他,可事到臨頭,又於心不忍。你是知道朕的,朕這個人……雖也殺人如麻,可血脈人倫之情……朕卻總是猶猶豫豫,頗有婦人之態。”
徐輝祖嘆息一聲道:“但願漢王能理解陛下的苦心吧。”
二人的情緒都不高漲,接下來的路程,一路無話,。
……
此時,李文生進了圖書館。
他是獨身一人來的。
和其他讀書人不同,他的家境一般,因而極少和其他讀書人閒逛。
對他而言,自己能中秀才,已經是祖墳冒了青煙,有天大的運氣了。
只是此番入京參加南直隸的鄉試,榜已放出來,名落孫山。
李文生無疑是痛苦的,他心知自己科舉可能已經無望了,而自己這個秀才……和其他家大業大的讀書人相比,卻又顯得格格不入。
他打算在南京再居幾日,便預備回鄉,接下來好生經營家裡的幾畝薄田,實在不成,就再謀其他的出路。
他來這圖書館,也是聽聞這裡有天下藏書,無數的書籍,數之不盡,對於他這等寒門子弟而言,唯一能想辦法看到的書,也不過是四書五經而已,因此,他興沖沖地趕來,見裡頭人滿為患,不由咋舌。
幾乎所有的小樓裡,都充斥著人,而他孑身一人,就好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顯得有些心怯。
就在此時,他猛地駐足,看到有一個小樓,空無一人,只有寥寥幾人在那兒讀書。
李文生一愣,看那些早已是被烏壓壓的人佔據的其他小樓,他便朝那比較空曠的小樓走進去。
只見這裡有序地擺著十幾個書架,上頭滿當當的全是書。
有醫學,陰陽,鍊金,天文、地誌、技藝等學。
而且上頭都進行了標註。
進來的幾個讀書人,看醫學和陰陽的人比較多一些。
可李文生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在了一排書架上。
這一排書架之中,是關於醫學的,多是一些藥方。
李文生走馬觀花地看了看之後,最終好奇地取出了一部書。
這書的名字倒有趣,叫:“瘟疫防治及處理”。
李文生一頭霧水。
瘟疫?
這難道不是瘟神降世的災害嗎?這樣也可防治?
他記得……自己的曾祖便死在一場瘟疫,因而下意識地取了此書。
一看書下的落款,張安世著。
張安世……
很耳熟……
李文生因為平日裡家貧,所以此番進京來考舉人,也是形影單隻。他沒什麼家學,全憑刻苦罷了,只是刻苦可以讓他中秀才,到了舉人這裡……就不是能靠刻苦來解決了。
是以,他只隱隱的聽到過張安世之名,可張安世到底是誰,反而不知了。
帶著好奇,他開啟了這本書,卻發現裡頭的行文方式和其他的醫書不同,裡頭竟講了瘟疫的原理,又講到各種防治。
李文生只覺得很是新奇,便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時間過的很快,等他將自己的視線從書上抬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看書已經看了一個多時辰。
這令他心裡有些遺憾,他原本是想來找一些四書五經的集註的,誰料時間花費了這等無用的書上。
便苦笑著搖搖頭,將書放回了原處。
接著便走出了這小樓。
卻正好幾個讀書人與他擦肩而過,這幾人似乎見李文生從雜學的小樓裡走出來的,便有人低聲道:“不學無術,旁門左道……哈哈……”
另一人道:“看這等閒書,自甘墮落,我等還是要多學聖人正道要緊,如若不然,將來如何金榜題名,治國平天下,拯救蒼生於水火?”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
這些話聲音很輕,卻還是被李文生聽了去。
李文生頓時覺得自己的耳朵紅到了耳根,他心裡大為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