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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至正真人正在浩然宮講道說法,真個是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妙演天道,精微萬法。說一會道,講一會禪,三家配合本如然。開明一字皈誠理,指引無生了性玄。眾弟子正聽得妙出,心情激動。
突然一個頭發散亂,衣服不整之人闖了進來,眾人大驚,至正真人聞聲而停,正想喝問,一看是自己派出遊歷的最小弟子葉乾。
葉乾,原本是一孤兒,家住渭水河邊,出世不久,家鄉遭受水患。臨危之際,父母將他放入大木盆中,隨水漂流,聽天由命。想那木盆,在湍流的河水中能撐幾時。天緣巧合,正逢至正真人拜訪明月谷回山,路過渭水,見河水肆虐,生靈塗炭。心中不忍,順手救下許多百姓,後在水中見一木盆漂流,本來沒有注意,不想葉乾此時飢餓,見無人喂他,啼哭起來。
至正真人聽見,手掌一動,那木盆如同被人用抬起,慢慢的飄到他的身邊。至正真人見木盆裡面是個嬰孩,嬰兒臉上有片飄落的葉子,那嬰兒邊哭邊用小手抓那落葉。料想端倪,知道是遭難的孤嬰。本來,至正真人想將他託付無兒女的百姓;誰知抱起來細細一看,卻見這孩子長相雖然平常,但骨骼驚奇,資質脫俗,又見他從自己抱起之後就不哭了,感覺這孩子與自己有緣,心中愛憐。於是帶回山中,收為關門弟子。
因為找不到嬰兒的身世姓名,又想見他第一面是臉上有片葉子,至正便以之為其姓;又想他以後不免見自己是孤兒,心生自憐,便以乾為名,取《易經&;#8226;乾卦》中的“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之意;稱為葉乾。十幾年間葉乾憑藉天資聰穎,好學苦練,再加上明師指點,對於劍術道法領悟極快,並且從不驕傲自滿,和師兄師姐相處極好;只是從小生活在浩然宮,剛正有餘,歷練不足,心性不穩。所以兩年前派他外出遊歷,領悟世間百態,鍛鍊心性,不知何故,淪落成這般模樣。
至正真人雖有不快,卻也發現葉乾面容憔悴,神不守舍,猜想必然出了大事,才使這個平時十分端正的徒弟,成了這個樣子。於是先讓眾弟子退下,隨後問到:“葉乾,為師已派你外出有兩載,如此形容,何事至此?”
第二章 村野遇妖邪
葉乾聽到師傅問話,仿若剛剛看到師傅,踉蹌幾步,走到至正真人面前大呼“師傅”,拜伏於地,淚流滿面,斷斷續續的嗚咽道:“弟子,弟子犯下大錯,本,本沒有臉面再上山,只是,只是——”
至正真人見其激動不成話語,安慰道:“不必著急,你且起來,慢慢講述。有錯無錯,講完再辨。”葉乾不肯起來,哭噎一會兒,言語間便有了條理。
原來,兩年前,葉乾逢師命外出遊歷,意氣飛揚,下山之後便發誓仿照浩天祖師,行俠仗義,斬妖除魔,決不丟失浩然宮顏面。經歷許多尷尬之事後發現,以自己之力,只如杯水車薪,世間萬事繁雜,恩怨糾葛,豈是如此簡單。方才發覺恩師讓自己歷練,並非如自己想象般簡單。
一日,天色將晚,葉乾走到一個村落,見村上空有黑氣紅光爭相閃耀,爭鬥、呼喊、哭叫之聲迎面邇來。葉乾想去看個究竟,便屏息斂氣,隱身匿形。悄悄進村,抬頭一看,原來是幾個修行之人使用邪惡詭異之法,在村中燒殺劫掠,頓時義憤填膺。
另一邊還有一男子渾身黑氣,持一黑色哭喪棒,正與一女子在半空鬥法。只見那男子言語下流,使一哭喪棒,棒體發出黑色光芒。每次出擊角度刁鑽古怪,不時冒出一團黑霧,黑霧中似鬼哭狼嚎,動人心魄,直衝那女子而去。
而那女子也是不凡,手中持一紅劍,直立半空。只見她手捏劍決,劍尖沖天,默唸口訣,劍身放出道道紅光,籠罩女子全身。在黑霧快到之時,只見一道紅色劍光,自劍身射出,將黑霧擊散,直衝那男子而去。只是剛到那男子身邊,劍芒就消失了。那女子臉色蒼白,看來這個劍訣並不是她現在所能掌握的。葉乾見狀,立刻現身,便拔出赤鋒劍,快步行至女子面前。掩護其身,手握劍訣,腳踏五行,言道:“一大男子,欺負女人不閒丟人嗎?”
對方有一看似領頭之人見葉乾氣度不凡,雖年紀輕輕,但感覺不大好惹,便道:“陰陽宗在此辦事,請閣下不要多管閒事。”
葉乾聽說是魔教,當時就想殺過去;但是見那女子已經快支援不住,又見此處還有四五個妖人,心想必須速戰速決,自己實力恐怕不夠。怎麼辦?心中一想,有了定計,長劍霍然刺天,口中唸唸有詞:
天地正氣,化為雷霆。
劈魔誅邪,以劍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