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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伴襯粉腮上紅紅的胭脂,更加突出美人的嬌貴與動人。由尚府前來護衛的三十二名保安軍馬弁不約而同停止了說笑,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位仙女般的新娘。他們跟隨著尚維釗師長走南闖北,還從未看見過如此美豔的小姐。
雖然尚世彬走動盧府次數頻繁,婉玉對夫君的人品早就諳熟於心,稱謂上也早就冠之為“哥”,可是這臨別的時刻,面對生母複雜的表情,不免還是泣不成聲了。盧瑞安拍拍女兒的肩頭,心疼地說:“閨女,委屈你了。”
“爹爹何出此言,哥是好人,何況過去是和姐姐做伴,孩兒不會受什麼委屈的。只是……爹、大娘過來一下,女兒有話要說。”婉玉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將老爺和太太拉到一旁,避開送行的人們,撲通跪到了雪地上:“爹爹大娘在上,女兒有一事相求。我娘生性軟弱,平日裡沒少受二孃三孃的氣,孩兒只怕這一離去,她們又會生出何種事端,我娘不知又會遭受何種磨難。只求爹爹大娘關愛著點兒我娘,讓她少受點兒欺,我這裡給爹爹大娘磕頭了。”
婉玉一連磕了三個頭。
太太宅心仁厚,想著婉玉陪同婉婷共侍一夫,平日裡總把婉玉當成親生的來疼。她將婉玉扶起,抹去臉上的淚珠,慈祥地說:“難為孩子有這份孝心,即使你不說,你娘我也會管的,她畢竟是我的人,是我看著她長大的。玉兒放心,你走以後,我就讓你娘跟我來住,我倒要看看她們咋樣欺她。”
對過兒的三姨太似乎意識到婉玉與老爺太太說她,便不乾不淨地罵起街來:“喲,我當是啥金枝玉葉哪,可是去做皇后不成?咋的,原來是給人家做小呀,看來天生也是一條賤命,跟她那娘可是一個色!”
罵了一陣兒,見沒人理會,就扭著屁股,一搖三晃悻悻地回屋去了。五姨太咬著下唇,淚水潸然而下。
又一陣鞭炮聲響,婉玉跪在五姨太面前磕了個頭,說了聲“娘保重!”尚府的兩名女儐便將繡著藍色花邊的紅蓋頭蓋到婉玉頭上,攙扶著上了花轎。
嗩吶聲起,尚府迎親的隊伍開始出發返回了。
此時還是上午,太陽映襯下的東北大地一片銀裝素裹,封凍的松花江江面金光閃閃,沿途玉樹銀花。婉玉拽了蓋頭,掀起轎簾痴情地欣賞這萬里冰封的北國。身處大自然,她的內心是踏實的,然而看到那些高頭大馬上計程車兵色迷迷的目光時,她又慌亂起來。是啊,她這是嫁人,是三娘所謂的給人家做小,她今後會像娘那樣受姐姐的欺嗎?
這年頭正是袁世凱當政的亂世之秋,土匪活動猖獗,松江吼已經截去許多出嫁的新娘了。雖然路途不遠,尚維琛還是記掛兒媳的安危,便將前來道喜的二老爺的親兵全部打發過來,迎娶新娘。馬弁們全都騎著一色的紅棕馬,荷槍實彈,隊前隊尾各為五人,並排而走,隊左隊右各是一字形的佇列。新娘花轎和儀仗前後各為一輛馬車,車上架著機關槍,機槍手警覺地巡視著前後左右,隨時準備保衛新娘的安危。
有這樣的護衛,迎親隊伍自然是氣宇軒昂。雖然雪漫腿窩,可是嗩吶聲自始至終響徹原野,沿途各屯子的百姓爭先恐後地觀看這百年一遇的迎親場面。
過了正午,迎親的隊伍回到了尚府。
尚府建造得非同一般,亭臺樓閣應有盡有。整個府第分為前後兩院,前院以一條寬敞的石板路來劃分走向。路西是接待客人、府宅議事、娛樂、家丁打尖的處所,有庭院、車馬廳、戲園子、“宗蕊堂”,後面有個小院,院內三十六座房宅,院南六間為老爺處所,其餘的皆為接待親戚朋友的館驛,平日裡全空著,這日卻親朋滿座,有二老爺及其衛兵,有舅老爺一家,還有大小姐二小姐一家。路東則是一處梨樹園,梨樹園的背面通向一個角門,角門內是一應下人的住所。步入後院,則有一處院門,門樓上有一方匾額,寫著“怡園門”,門的兩邊各站一名婆子,嚴禁客人和家丁步入後院。順著院門進入後院,石板路分成了東西走向。東邊有座小橋,橋下清溪潺潺,橋上有座牌樓,寫著“小橋流水”的楷體漢書。跨過橋面便進入了夏日裡垂柳泱泱、冬季是松柏蔥翠的別園,園內便是兩座雅緻的房舍,有匾橫於房舍前的亭簷處,名曰“碧雲學堂”,整個尚府的弟子們都受教於這幽雅的環境中。在碧雲學堂後面是一片好大的樹林,此樹林稱“閒雲野鶴”,分為三個不同樹種,緊挨碧雲學堂的是松樹林,靠近城牆根的是柳樹林,環繞尚府的那條小溪溪畔栽種的是冬青林。在石板路的西邊是座門樓,門樓有匾曰“杏花村”。村內是一座座宅院,宅院如克隆一般,別無二致,只能從宅院門前的匾額上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