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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組班挑大樑,由於午輕人經不起物慾誘惑,貪杯好色,曇花一現,不
幾年就聲光俱寂了。
賈碧雲是南方旦角,北來平津搭班,一炮而紅。賈的戲路子很寬,
文武不擋,外加新戲老戲都唱,青衣花旦全來。北平名報人薛大可說:
“賈初次到北平搭班,正趕上紅十字會演義務戲濟貧,賈當仁不讓,為
了顯示他多才多藝,在《拾玉鐲》、《法門寺》裡先孫玉嬌,中宋巧嬌,後
劉媒婆一趕三,給劉媒婆還添了不少逗哏的俏頭,從此《法門寺》一趕
三的唱法,才在北平流行起來。追根究底,就是賈碧雲開的端。”賈的
蹺功穩,扮相俊,尤其唱t《小放牛》、《鳳陽花鼓》一類村姑鄉婦的戲,更
顯得明豔婉孌,玉媚花嬌,特別受臺下歡迎。北派《鳳陽花鼓》照例不
上蹺,而賈的鳳陽婆不但上蹺,而且說一口地地道道的蘇北腔,加上兩
個丑角何文奎、金一笑,又都是滿口揚州腔,三個人在臺上編辮子載歌
載舞,真令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賈碧雲在北平載譽南返,林顰卿緊跟著渡海而來,他帶來短打武
生李蘭亭,小生鄧蘭卿,老生陸澍田,小丑金一笑,連同下手把子,文武
場面,浩浩蕩蕩到了北平,就在第一舞臺安營紮寨。在當時第一舞臺
是北平最壯麗寬敞,容納觀眾最多的新式戲園子,還有轉檯佈景,只有
楊小樓在第一舞臺組班唱過(因為他是第一舞臺股東)。至於梅、尚、
程、苟四大名旦,在抗戰之前,誰也不敢在第一舞臺組班上演,因為園
子太大,上不了七八成座,面子也不好看。那時候北平戲園子不時興
用擴音機,要是沒有浦弓滿調的嗓門,坐在三樓後排往下看,人小如
蟻,聲音似有如無,簡直跟看無聲電影差不了許多。林顰卿以一個南
方角兒,初次來平,居然敢在第一舞臺唱黑白天,膽識魄力可真不小。
林顰卿每天晚上都是連臺本戲,什麼《狸貓換太子》、《孟麗君》、
《三門街》、《天雨花》等等,有時星期白天也唱:單出戏如《杜十娘》、《陰
陽河》,全本《寶蓮燈》、《妻黨同惡報》,想不到黑白天都能上個七八成
座兒。林的嗓子雖然不錯,可是尾音有點帶沙,他的戲做工極為細膩,
蹺功柔媚自然,後來尚和玉加入,他跟尚的《戰宛城》,“刺嬸”一場翻騰
撲跌,鬧猛火熾,比北派武功,別成一格。當時朱杏卿(琴心)還在青年
會英文夜校就讀,他若干花旦戲,都經過林的指點。朱身材修長,總覺
得上蹺之後,身量顯得太高,林告訴他說:“京劇裡若干花旦戲都踩蹺,
才能顯出柔情綽態,絢麗多姿,自己千萬不能彎腰縮背,以示嬌小,如
此一有顧忌,什麼嫵媚豔逸的身段,就都表現不出來了。踩蹺是一種
舞臺藝術,跟芭蕾舞的舞鞋,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朱琴心受了林這段
話的影響,所以後來下海,凡是蹺功戲,如《得意緣》、《戰宛城》、《陰陽
河》、《採花趕府》一類戲一律綁蹺毫不偷懶,老伶工的敬業精神,實在
令人佩服。
田桂鳳、路三寶之後,小翠花的蹺功以巧致多姿,風采盎然,稱為
獨步。小翠花自從嗚成和報散,轉入富連成習藝後,苦練蹺功,十年如
一日,出科後就搭入斌慶社。俞五因為社裡學生年齡稚小,叫座力差,
於是約了若干帶藝而來的青年雋秀,旦角有小翠花、六六旦,生角有五
齡童(王文源)、楊寶森,後來又加入李萬春、藍月春、杜富興、杜富隆,
人才濟濟,鼎盛一時,在科班中,跟富連成並可平分秋色。六六旦是梆
子花旦,徐碧雲、俞華庭是科班裡頂尖兒人物,每天清早都在廣德樓戲
臺上練功,由俞贊亭照料督促,小翠花每天跟著大家一蛺兒練功耗蹺。
有一年冬天,他在冰上耗蹺,冰上有一塊冰疙瘩,他一疏神,絆了一個
斤斗,手腕子折了不說,還把腳腕子擰傷,所以小翠花雖然踩得穩練,
可是細一瞧走起步來有點裡八字,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