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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就慘啦。近幾年臺灣的餃子館頗為流行,磕頭碰腦到處都是
餃子館,可是究竟有幾家合乎標準,去了一次還想再去的,那只有
天曉得了。
說到飯館子裡用的湯水,北方飯館頂多用些肉骨頭、雞鴨嫁妝
來熬湯,已經是上上之選了。有些小飯鋪根本沒預備什麼好湯水,
客人要高湯,拿豬油醬油用開水一衝,有香菜灑上點兒香菜,俗所
謂神仙湯,就給您端上來啦。南方人喜歡吃魚蝦海味,所預備的湯
水,也就比較講究啦。從前江亢虎先生有一怪癬,每到一家新的飯
館進餐,照例先要一碗高湯嚐嚐,從這碗高湯,就能斷定灶上的手
藝高低。沙灘北河沿一帶大小飯鋪都知道江老師這種特嗜,北大
紅樓的同學們曾經共錫嘉名稱之為“高湯大王”,他居然居之不疑,
認為一班學弟都是孺子可教呢!
北京旗籍人士都會吃“菜包”,是清太祖還沒定鼎中原,在關外
狩獵時遺留下來的一種吃法。據說有一次他們跨嶺越溪,走到一
處嶗玩分立的山窪子裡,當時矢盡糧絕,眼看就要捱餓。忽然飛來
一群野生鳩鴿,被他們紛紛弋獲,侍衛們認為是天禧祥瑞,於是做
成肉醬,拌在油炒飯裡,用菜葉包裹,舉行祗祭,然後讓隨行將士飽
餐一頓,從此把那種鳩鴿命名“祝鳩”,並把這種祭典稱之為祝鳩
祭。梁教授說與清教王室每年初冬紀念先烈作戰絕糧,以生菜葉
充飢有關的一種吃法,是大致相同的。
筆者在北京吃菜包,有時覺得白菜太大,幫子太厚,於是改用
生菜,葉脆而薄,比起白菜更為適口。在炒飯里加點兒廣東臘腸或
是叉燒,比用肉末豆腐又別是一番滋味,尤其是用關東滷蝦醬,炒
飯更是妙不可言。至於用麻豆腐拌飯吃菜包,只是聽說,迄未嘗
試,料想一定也是別有一番不同滋味的,可惜綠豆渣做的麻豆腐,
此間無處可買,只好將來回到內地再吃吧。
梁教授為了張先生的書,聯想太多,我是讀了之後五味紛呈,
饞癮大作,敢就所知,拾掇成篇,聊抑飢渴吧1
過橋米線的故事
江浙人到麵館吃麵點,關照堂倌要過橋,是面劑加重,澆頭加
多。而云南過橋米線,就另有說詞啦。
傳說中雲南蒙自縣元江流域瀦搐停洄,匯為湖泊,湖中有一座
景物清幽的小島。有一位士子每天在島上攻讀,他的妻子每天要
從家裡走過漫長的木橋,來給他送飯。炎炎夏日每天還可以吃到
熱氣騰騰的飯菜,可是到了冬天,湖上霜風冽冽,飯菜懷冰凍饌,就
無法下嚥了。她費盡心思,想了若干方法,結果都無法保溫,她深
感士子終日埋首書城孜孜為學,連點熱湯水都不能到嘴,自覺慚汗
又感內疚。有一天她燉了一隻肥母雞,打算送去給士子佐餐,突然
一陣頭暈,等她清醒過來,午飯時間已過,日漸西沉。她正擔心士
子吃不上熱飯,可是一摸湯碗,依舊很熱,嚐嚐雞湯還熱得燙人,她
看看湯上浮著一層金漿脂潤的雞油,頓時明白了雞油能夠聚熱保
溫。後來她試著把飛薄的生魚片,放在熱雞湯裡,一燙就熟,而且
肉嫩滑香,鮮腴可口。於是她每天帶著佈滿黃油濃郁的熱雞湯和
片好生魚片的米線,走過長橋送給丈夫,讓他享受甘肥適口熱氣騰
騰的美味。而這種膾炙人口別具風味的過橋米線留傳下來,讓我
們大快朵頤。現在除了少數雲南省籍的同胞外,知道過橋米線故
事的人,恐怕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