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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黃昏,獵人們的梭鏢閃閃放光,他們眼裡充滿了仇恨和狂熱,她能聽見他們在竊竊私語,笑話她,譏諷她。
〃異教徒!異教徒!〃
那一瞬間,她下了決心,即使是死,也不能死在這些人手裡。艾麗絲縱身跳了下去。
周圍的世界立刻靜默下來。
她輕柔而緩慢地向下墜落著,身上的綠裙子隨風飄著,時間已沒有了意義。這時,她意識到有東西釘在她後背上,原來是一個星星一樣的東西。不,不是星星而是十字架,一個黃|色十字架。Rouelle(魯艾爾),當這個不熟悉的法語單詞出現在腦子裡,片刻又消失時,十字架從後背上鬆開並像秋天的落葉一樣飄走了。
她並沒有離地越來越近。艾麗絲不再感到害怕了。因為墜落的不是她艾麗絲,而是別的什麼人。
這也不是什麼夢,而是一段記憶,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生活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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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節: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卡爾卡松1209年7月
阿萊翻了個身,身下的樹枝和樹葉咔啪作響。她鼻子、嘴裡是一股濃重的苔蘚、地衣和泥土味。一個鋒利的東西刺進了她的手背,是蚊子或螞蟻在用尖尖的嘴叮咬她。她能感覺到毒液正在向她的血液裡滲透。阿萊伸手將蟲子趕走,這一動,使她噁心得乾嘔起來。
我這是在哪兒呀?
外面呀。答案在她腦子裡迴響著。
她臉朝下躺在地上,面板又溼又黏,被露水凍得冰涼。潮溼的衣服緊裹在她身上,阿萊慢慢坐起來,身子靠在一棵山毛櫸樹幹上,保持著平衡。
她動作很緩慢,而且小心翼翼。現在是黎明還是傍晚呢?
透過坡頂的樹,她看到白色的天到了地平線上漸漸成了粉紅色。淡淡的雲彩像無法航行的帆船在空中飄浮著。她能辨認出垂柳的黑色輪廓。身後,是一些光禿禿、單調得沒有任何色彩的梨樹和櫻桃樹。那麼,現在應該是黎明。阿萊努力在周圍環境裡搜尋著。儘管沒有太陽,周圍卻很明亮、炫目。遠處,夜出捕食回巢的貓頭鷹發出特別的鳴叫聲。
阿萊低頭看她的胳膊,上面佈滿了蟲子狠毒叮咬後留下的紅印記。她又檢視了腿上的刮痕和傷口。腿上除了被蟲子叮咬外,兩個腳踝四周都有乾燥的血跡。她將手舉到眼前,擦傷的手指關節腫著,手指間染成了一道道赤褐色。
想起來了。自己曾兩個胳膊著地,在地上被拖拽了很遠。
不,再往那以前。
穿過庭院。頭上方的窗戶裡亮著燈。
她嚇得脖子僵硬。緊接著,黑暗裡傳來腳步聲,自己的嘴被一隻大手捂住,然後被重重擊倒。
她將手舉到頭後,手指粘上了頭皮上的一團和血粘在一起的頭髮,疼得她直咧嘴。她緊閉雙眼,不願再去想那幾隻手像老鼠一樣在她身上摸索的情景。那是兩個男人,身上散發著普通的氣味,是馬、啤酒和草的氣味。
他們發現信物了嗎?
阿萊掙扎著站起來,她必須將發生的事告訴父親。她想起來了,他馬上就要去蒙彼利埃,她必須要向他報告這件事。她想站起來,可兩條腿不聽使喚。頭又開始眩暈,身子向後倒去……
第十八章
貝特朗·佩爾蒂埃騎馬隨特倫卡韋爾子爵出了城堡東門,他焦急地回頭瞅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阿萊沒有來為他們送行。
佩爾蒂埃一聲不吭地騎馬走著,自個兒想著心事,沒注意身邊的人斷斷續續在聊些什麼。他對阿萊沒有來為他們送行感到困惑,也在默默地祈禱著此次出使能取得成功。說心裡話,他感到意外,也有些失望。他現在想,要是讓弗朗西斯去叫醒她就好了。
儘管使團出發的很早,街道兩邊已站滿了揮手送別和歡呼的人群。出使人員的馬匹都是精挑細選的,都是些有腳力、適應性非常好的馬匹。還有從伯爵城堡馬廄裡挑選的母馬和被閹過的公馬,都是速度快、耐力好、最強壯的駿馬。雷蒙德…羅傑·特倫卡韋爾子爵本人騎的是他最喜愛的並自小一手調教的棕紅色牡馬。它的皮毛顏色像冬天裡的狐狸皮毛。馬的口鼻部有塊十分突出的白毛,恰似特倫卡韋爾領地的形狀,至少有人說是這樣。
每一塊盾牌上都印有特倫卡韋爾家族的標記。每一面旗幟以及每一位騎士行軍盔甲上穿的背心都繡上了家族的徽章。朝陽緩緩升起,頭盔、劍和馬籠頭在朝陽下閃閃發光,就連那些馱行李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