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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連連點頭稱是,立刻有人迫不及待地開啟麻袋,將神情委頓的舒亞男放了出來,又有人將她項上的鐐銬也取下。幾十只色手向舒亞男伸了過來。舒亞男拼命掙扎,卻哪裡掙得脫眾多窮兇極惡的餓狼,眼看不能倖免,就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冷喝:“放開她!”
這喝聲不大,卻清清楚楚地傳到眾人耳中。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黑衣人立在數丈外的樹林中,正負手背對著眾人。方才眾人注意力全在舒亞男身上,竟沒發覺這黑衣人是何時出現。
一個匪徒罵罵咧咧走上前,一拳擊出,還沒碰到對方衣衫,偌大的身子已平平飛了起來,剛好落到篝火之上,將篝火幾乎砸滅。他痛得一跳而起,拼命在地上打滾,眾匪徒忙幫他撲滅背上的火焰,場中頓時一片混亂。
過山虎眯起眼打量著那黑衣人,只見他依舊背對眾人,似乎方才從未動過。他心知今日遇到了硬茬兒,不由摸摸腰間成名的虎爪,緩緩問道:“這位朋友好身手,不知如何稱呼?可否轉過身子讓巴猛認識認識?”
那黑衣人沒有轉身,只冷冷道:“立刻在我身後消失。”
過山虎向幾個手下一使眼色,幾個匪徒立刻圍過去,幾把長短不一的兵刃,悄然向那黑衣人後心招呼。黑衣人後心像長有眼睛,側身讓過一柄鬼頭刀,跟著反手一探,奪過了一柄刺向自己後心的短匕。跟著刀光閃爍,幾個偷襲的匪徒捂著手腕失聲痛叫,幾把兵刃先後落地。
過山虎一聲輕喝,腰中虎爪脫手而出,趁著黑衣人應付偷襲的一瞬,虎爪悄然掠過數丈距離,抓向對方腳踝。他手中這對鐵鏈相連的精鋼短柄虎爪,每個指節俱伸縮自如,一旦抓住對手肢體或兵刃,就會自動扣緊,是江湖中人聞名喪膽的奇門兵刃。
黑衣人橫跨一步讓開虎爪,跟著身子飄然倒退,竟揹著身子向過山虎撲來。過山虎想要後退,卻已遲了,就在他虎爪剛碰到對方衣衫時,黑衣人那冰涼刺骨的匕首已停在了他的咽喉上。
過山虎手持虎爪一動不敢動,心有不甘地盯著黑衣人後腦勺,嘶聲質問:“你是誰?為何不回頭?”
黑衣人手腕一翻,匕首貼著過山虎臉頰掠過,然後冷冷道:“你不配知道。”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耳根火辣辣地痛,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過山虎沒有理會失去的耳朵,只盯著黑衣人恨恨道:“你不殺我,巴某總有一天會報這割耳之仇!”說完轉身就走,一干匪徒走得乾乾淨淨。
黑衣人將匕首信手扔在地上,正要舉步離去,就聽身後一聲輕呼:“你等等!”黑衣人依言停步,卻依舊沒有轉頭。
“你為何不回頭?”黑衣人衣衫微微顫動,默然無語,舒亞男又道,“你以為不回頭,我就不知你是誰?你我已是路人,你為何又要救我?”
黑衣人默然半晌,最後澀聲道:“前路頗多艱險,我會一直送你到洛陽。”
“不稀罕!”舒亞男幾乎是在怒吼,“你現在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減少我對你的仇恨!我不要再受你任何恩惠,我也決不再做夢!”
說完舒亞男轉身就跑,像逃一般沒入密林深處。黑衣人略一躊躇,回頭追了上去,卻見舒亞男出了密林,徑直奔向河邊,跟著就如魚一般跳入了河中。黑衣人追到河邊,不禁連連頓足。他曾跟舒亞男說過,因為小時候差點溺水而亡,所以一見水就害怕。沒想到自己這個弱點,現在卻被她利用來躲避自己。他只得一聲長嘆,順著河邊往下游追去。
舒亞男從小就和男孩子混在一起,入水後堪比游魚,不過她並沒有遊遠,而是隱在河邊的礁石後。聽著黑衣人一路呼喚著自己的名字,沿河追了下去,她的淚水再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但她拼命在心中告誡自己:舒亞男!你一定要堅強起來,你不能再將命運交付他人,你一定要靠你自己!
直到再聽不到他的聲音,舒亞男才從水中翻身上岸。略一猶豫,她毅然向著與他相反的方向,發足狂奔而去。
天剛矇矇亮時,舒亞男來到一處不知名的小鎮。經過一夜急行,她又困又餓。此時街邊的早點鋪生意正隆,米粉、麵條、糯米粥……各種香味不住灌入鼻中,這讓她更感到飢腸轆轆。摸摸腰間,才發現幾個鏢頭所贈的銀兩不知何時已丟失,她只得望著那些誘人的早點咽口水。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身後傳來一聲關切的問候。舒亞男回頭一看,就見一位年過五旬的婦人正打量著自己。那婦人身披長袍,雖然眉亂唇薄,但眼中卻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慈祥。舒亞男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衣衫破爛,她不敢暴露自己女犯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