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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武館在揚州大名鼎鼎,當駱文佳找到這裡時,館中弟子晨練正酣。駱文佳將玉佩交給門房,讓他轉交丁館主。不一會兒,一名身高體健的褐衣老者在幾名弟子的擁簇下大步出來,徑直來到駱文佳面前:“年輕人,是你送來這塊玉佩?請問你是駱宗寒什麼人?”
“他是我叔公!”駱文佳忙道。
“原來是恩公侄孫!老夫正是丁劍鋒,賢侄快快裡面請!”
駱文佳忙一拜到地:“丁館主!求您老救救駱家莊吧!”
“賢侄這是幹什麼?”丁劍鋒慌忙將駱文佳扶起來,“有什麼事進去慢慢說。你叔公於我有救命之恩,天大的事老夫都不會袖手。”
二人來到內間的偏廳,丁劍鋒聽完駱文佳前來求助的前因後果,臉色不由凝重起來,澀聲問:“你叔公現在怎樣了?”見駱文佳黯然搖頭,丁劍鋒重重嘆了口氣:“賢侄放心,如果你叔公不幸死在黑白雙蛇手裡,老夫定替你宰了那兩個畜牲。不過……”
見丁劍鋒欲言又止,駱文佳忙問:“不過什麼?丁館主但講無妨。”
丁劍鋒猶豫道:“如果南宮世家出的價錢合適,我看,你還是勸你叔公將駱家莊賣給南宮放吧。”
“什麼?”駱文佳勃然變色,“駱家莊不僅是咱們賴以生存的基業,也是駱家祖墳所在,豈能變賣?如果叔公會賣,豈會讓我來求館主相救?館主說這話,莫非是因為南宮世家勢大權傾,連你也不敢惹?”
丁劍鋒搖頭苦笑道:“勢大權傾?常人哪理解這幾個字的真正含義?”他隨手往四下一指,“賢侄,你看老夫這武館可還風光吧?”
駱文佳點點頭:“我來這兒之前,絕沒有想到揚州武館竟如此恢宏龐大,果然不愧為江南第一武館。”
“它卻是南宮世家的產業,”丁劍鋒苦笑道,“這裡的一草一木,包括館中的武師,都屬於南宮世家。老夫名為館主,卻不過是南宮世家養著的一個閒人,只要他們願意,隨時可以讓我捲鋪蓋滾蛋。在這揚州城中,幾乎有一半的產業屬於南宮一族,說它富可敵國一點也不誇張。不僅如此,它還上交權宦,下結三教九流,江南一帶的幫會無論大小,莫不與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就連地方官府也要看其臉色行事,說它是一方土皇帝也不過分。在這揚州,你可以與官府作對,卻不能與南宮世家作對,這是在這兒生存的常識。”
駱文佳怔在當場,半晌方澀聲道:“明白了!原來堂堂鐵掌震江南,也不過是南宮世家養著的一條……在下不敢再求館主幫忙。告辭!”
“賢侄要去哪裡?”
“不勞丁館主費心,就算南宮世家在揚州一手遮天,我想這天底下,總還有他遮不到的地方!”
見駱文佳傲然而去,丁劍鋒猶豫片刻,突然咬牙追上駱文佳:“賢侄等等!老夫決不能讓恩公失望!”說著不由分說挽起駱文佳,在眾弟子驚訝的目光中,大步出門而去。
馬車轔轔而行,最後在一座古樸的府第前停了下來。駱文佳隨著丁劍鋒下得馬車,放眼望去,見那府第牆體斑駁,大門暗淡,大門兩旁的石獅也長滿了青苔。雖然看起來有些古舊,卻有一種歲月沉澱下的滄桑和威嚴。
“這是哪裡?”駱文佳疑惑地問,話剛出口,他便看到了隱在門楣屋簷下那幾個古樸遒勁的大字——南宮府第!
門帶著厚重的吱嘎聲軋軋而開,一個老家人探出頭來:“是丁館主!”
“福伯!老夫有急事求見南宮宗主,麻煩您老通報一聲。”
“可有請柬或拜帖?”老家人問。
“來得匆忙,未曾準備拜帖。”丁劍鋒說著將一錠銀子塞入老者手中。老家人隨手掂了掂,一臉為難:“丁館主,你知道咱們家的規矩,若沒有請柬或拜帖,就算揚州知府登門,宗主也一概不見。”
“還要麻煩福伯通傳。”丁劍鋒滿臉陪笑,全然沒有先前的氣概。
老家人嘆著氣收起銀子:“也就丁館主才有這麼大的面子,若是旁人,就算塞給老奴一座金山,老奴也不敢壞了規矩。”說著丟下丁劍鋒與駱文佳,徑直往裡去了。
丁劍鋒舒了口氣,立在門外安心等候。駱文佳見狀不由怪道:“這南宮瑞好大的架子,真當自己是皇帝不成?”
“賢侄別亂說話!”丁劍鋒忙道,“憑南宮世家在江南的地位,就算是皇家也不過如此。呆會兒見了南宮宗主,萬不可言語不敬,壞了大事。”
駱文佳正要爭辯,就見方才那老家人已快步出來,對二人示意道:“丁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