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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生命中,還有一些東西比武士的榮譽更需要守護。”蘇鳴玉說著徐徐望向窗外,只見高塔之下聚集著黑壓壓的人群。人們雖然看不到塔中的決鬥,但依然從四面八方趕來,希望能在第一時間知道決鬥的結果。蘇鳴玉突然想到,除了福王,眾人也都企盼著自己死在藤原的劍下吧?。不過蘇鳴玉一點也不後悔,他想起了雲襄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是高高在上的權貴,用貧困剝奪了百姓求知的機會,是他們的殘酷掠奪和一貫愚弄,才造就了百姓今日的愚昧。誰要鄙視這種愚昧,誰就是在助紂為虐!
人群中有個熟悉的人應吸引了他的目光,雖然距離遙遠,但兩人的目光卻越過人群和時空的距離交匯在一起,兩人俱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對方的心底。蘇鳴玉臉上洋溢起勝利的微笑,緩緩向他豎起拇指,他知道,對方一定能明白它的含義。
輕撫著手中那柄有過無數光榮與榮耀的無影風,蘇鳴玉在心中默默嘆息:先祖,我沒有侮辱你留下的這柄戰刀。如果你是我,也一定會做同樣的選擇吧?
望著神情安詳、面帶微笑的蘇鳴玉,藤原漸漸明白了他的守護,也明白了守護之劍的真正含義。緩緩在他面前屈膝跪倒,藤原垂首拜道:“蘇君!你才是真正的武聖!”
夕陽已逝,天色如血。離塔周圍的空地上,人們依舊在苦苦守候,等待著決鬥的最終結果,從未親臨此地的福王,也第一次在衛士的簇擁下出現在了這裡,他的身旁,緊跟著神情緊張的東瀛特使介川龍次郎。
此刻,一向篤定自若的福王爺心神不安地把玩著手中玉如意,在蕭瑟秋風中,他的臉上竟冒出了細細一層油汗。從不信鬼神的他,此刻竟囁嚅著嘴唇,無聲祈禱起來。
高塔裡終於走出了一個人影,踉踉蹌蹌腳步不穩。人們一見之下頓時歡聲雷動,紛紛奔走相告:“藤原贏了!藤原贏了!”
信鴿漫天飛起,把訊息傳達四方。人們歡呼雀躍,在歡呼的人群中,只有福王和介川龍次郎面色慘白,呆若木雞。沒人注意到,一個人影趁混亂悄悄登上了石塔。
石塔之上,雲襄淚流滿面,輕輕抱起呼吸漸弱的蘇鳴玉:“蘇兄,是我害了你!”
蘇鳴玉蒼白的臉上泛起走後一絲微笑:“不,是你救了我。”
石塔之下,藤原跌跌撞撞著徑直走向介川,一言不發挺劍就刺。在他的積威之下,介川竟忘了抵擋,眼睜睜看著長劍刺入了自己咽喉。
“敗類!你根本不配死在我劍下!”藤原輕蔑地嘟嚷了一句,橫劍指向福王。一柄長刀突然從旁閃出,磕飛了藤原手中長劍。福王在眾衛士簇擁下驚惶後退,場中就只剩下手執長刀的藺東海,以及兩手空空的藤原秀澤。
“撿起你的劍,我給你一次機會。”藺東海橫刀逼視著藤原。
“你不配!”藤原輕蔑地撇撇嘴,轉頭望向東方,徐徐望東跪倒,嘴裡喃喃低語,“扶桑,我回來了!西風,請載我魂歸故土!”
說著,藤原秀澤拔出腰中短劍,雙手緊握,刺入了自己小腹……
荒原之上,一座孤墳寂寂而立。墳前,一個身形瘦弱的書生帶著兩個孩子正在祭奠死者。蕭瑟寒風中,隱隱帶來春的氣息。
一個孩子突然轉過頭,稚嫩地問道:“雲叔叔,我爹爹是怎麼死的?”
書生肅然道:“是在與東瀛武聖藤原秀澤的決鬥中戰死的。”
“我爹爹敗了?”
“不!他勝了。”
“勝了為何會死?”
書生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有時候死,是求勝必須付出的代價。”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道:“明天起,我就要開始學武了。我一定要練好爹爹留下的無影風,把所有壞人都殺死。”
書生輕撫著孩子的頭,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你一定要記住,無影風不是用來殺人的。它是用來守護,守護你生命中值得守護的東西。”
“守護?”孩子似懂非懂地仰起頭,“那我爹爹守護的是什麼?”
書生沒有回答,卻抬頭望向天空。半晌,他才喃喃道:“是天心。”
“天心?”孩子也疑惑地望向天空,“天有心嗎?”
“有!當然有!”書生牽起孩子的手,“每一個人都有感受天心的時候。你將來也會感受到。”
三人緩緩離去,背影在寒風中漸行漸遠。天空中一輪紅日透過烏雲的縫隙,靜靜投下萬道霞光,使三人皆沐浴在冬日暖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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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