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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芊芊搖了搖頭:“沒。”
姚汐驚到了,這麼重要的事,歐陽瑾居然不告訴楚大小姐,分明是想讓楚大小姐在宴會上出醜吧,太壞了!
“這……哎,怎麼跟你說比較好呢?是這樣的,王妃舉辦賞梅宴都是有彩頭的,但小梅園沒有,想拿彩頭就必須進大梅園,不過一般人是沒資格進去的。”
姚汐指了指周圍的少女,“你看她們,全都在寫詩或作畫,待會兒會有婢女來收了呈給王妃,王妃若覺著好,便會叫寫字畫的人去大梅園。我作畫不行,書法略有小成,你的畫畫得怎麼樣?要不我們倆一起吧?你作畫,我題詩……”
姚汐講得眉飛色舞,突然,袖子被扯了兩下,她回過頭,就發現楚芊芊不見了!
啊,這、這、這……是不是有點沒禮貌阿?
“人呢?”她問小表妹。
張嫣指向斜對面的涼亭,脆生生地道:“在那裡。”
涼亭後架著幾個爐子與鍋子,專門給客人們烹茶與溫酒吃。
中土人慣喝穀物、糯米或果子釀的酒,喀什慶是遊牧民族,雖入關百年,但仍愛好飲奶酒。
見楚芊芊過來,僕婦們齊齊行了一禮。
楚芊芊眸光動了動,問:“這奶酒都是在府裡釀的嗎?所用何物之乳?”
一名胖僕婦答道:“是在府裡釀的,用的羊乳,小姐要嘗一碗嗎?去了腥,不羶的。”
說著,將盛了奶酒的碗遞到楚芊芊面前。
楚芊芊卻溫聲道:“我不飲酒,勞煩媽媽幫我取些新鮮羊乳來。”
在喀什慶,羊乳是個好東西,不過京城人多覺它羶、腥,難以下嚥,一碗上等的羊奶酒還不如一份粗糙的茶羹受追捧。這位小姐突然提出要羊乳,胖僕婦十分驚訝,可既然賓客開口要,做下人的也沒有不給的道理,本也不是多麼稀罕的東西。
胖僕婦對身邊的小丫鬟吩咐了幾句,小丫鬟錯愕地瞄了楚芊芊一眼,邁著小碎步去了。
擰著一壺新鮮羊乳回來時,楚芊芊已經跪坐在几案前了。
小丫鬟將羊乳放在几案上,同樣擺在几案上的還有茶餅以及鹽、橘皮、茱萸、薄荷、姜、棗等佐料。
楚芊芊側了側身,把羊乳緩緩倒入一旁的小鍋子裡。
在楚芊芊之前,已有過不少千金親自來烹茶,烹完,還相互比對一番。這與投壺一樣,都是一種樂子,大家見怪不怪,是以,當楚芊芊在涼亭邊坐下時,並未吸引多少視線。
然而,當她們發現楚芊芊將一壺奶倒入鍋子裡時,場面開始有些騷動了。
“呀!她在幹什麼呀?那是奶還是米酒?”
“你沒聞到嗎?一股羶味兒,是奶啊!她煮奶做什麼?”
歐陽瑾此時正在潛心作畫,聽到大家的談論,不屑地嗤了一聲。一個在鄉下長大的土包子,也只能透過這種方式譁眾取寵!若不是情非得已,她都想裝作不認識她!待會兒她得了王妃賞識,哪怕她求她,她也不帶她去大梅園!
這邊,歐陽瑾冷笑著作畫,另一邊,楚芊芊泰然自若地煮著茶。
羊奶煮開了,表面浮起一層薄薄的油沫。
楚芊芊用勺子將油沫舀出來,而後敲下一塊茶餅放入了羊奶中。
“呀!你們看!她居然把茶葉放進去了!”某位千金不可思議地驚呼,“她是要做茶羹嗎?”
茶,能跟奶一塊兒煮羹?
那會是什麼味道?
羶?腥?苦?
楚芊芊用勺子在鍋子裡攪拌了一下,一股她們從未聞過的香氣在空氣裡瀰漫開來。
本該一門心思作詩作畫的她們,不約而同停下筆,朝楚芊芊看了過去。
不僅她們,就連閱菜無數的僕婦、滿心不屑的歐陽瑾都稍稍睜大了眼睛。
楚芊芊端起一碟蔗糖,輕輕地灑了進去。
“天啦!她放的是糖吧?她怎麼能放糖?茶跟糖……能吃嗎?”
“又苦又甜,一定難吃死了!”
“是呀,只見過放鹽,哪裡有放糖的?這個楚大小姐,八成是沒有學過烹茶。”
“對對對,她在鄉下長大的。”
……
歐陽瑾勾唇一笑,這個姐姐到處給她丟臉,關鍵時刻,還得她出來撐場面。
將作完的畫遞給一旁的婢女後,歐陽瑾起身來到涼亭,先是取水淨了手,隨即選了一個位子落座,正好,在楚芊芊對面。
楚芊芊不是笑她非楚家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