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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只需做一些屍表檢驗和現場勘查。但越是這類現場,越是責任重大。之所以用“非正常死亡案(事)件”這種形式來表達,是因為法醫在對這類案件做完前期工作後,結合簡單的調查情況和現場勘查情況,要在第一時間確定是不是命案,如果是命案則稱之為案件,需要進一步的解剖檢驗、參與偵破;但如果確定不是命案,則稱之為事件,屍體則交家屬處理。如果把事件錯看成了案件,則會浪費大量的警力、精力,偵查工作走不下去重新審視的時候發現錯誤,則會被千夫所指;而把案件錯看成了事件,那麼,就是冤案。非正常死亡案(事)件的處置,我們省每年有10000起,每個案件需要兩名法醫處置,所以平均每個法醫每年就得看70多起,當然,這還不包括交通事故的相關檢驗鑑定。
重新迴歸法醫門診的第一天就不消停,剛踏進門診大門不到五分鐘,電話就響起了。
“新綠小區的一家住戶,昨天夜裡突然死亡,請求你們過來看看。”是派出所打來的電話。
“前期調查有什麼情況麼?”聖兵哥問道。
“沒情況,封閉的現場,應該是猝死。”派出所民警打了個哈哈,顯然對於這樣一起非正常死亡事件沒有引起多大的重視。
這個小區離法醫門診很近,很快我們便趕到了現場。
現場位於一棟樓房的五樓,是一個兩居室,家裡住著一家三口,丈夫體弱多病,是個下崗工人,隔三差五的到附近的一個小作坊打工;妻子,也就是死者,長的五大三粗,沒有什麼工作,靠撿廢品賺些外快,兩個人的收入都少的可憐,勉強維持生計。家裡還有個7歲的小男孩,長的十分可愛。
我們到達現場的時候,發現現場並沒有採取嚴格的保護措施,痕檢員小郭正在檢查門鎖。客廳裡坐著兩名派出所民警以及死者的丈夫和兒子。丈夫還在不停的抹著眼淚,嘴裡還在唸叨:“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兒子站在一旁,臉色煞白,彷彿多了一些驚恐,少了一些悲傷。可能是他這個年齡,還體會不到失去親人的傷痛吧。
聖兵哥不急於勘查現場,將派出所民警拉到門外,開始詢問前期的調查情況。
“前期調查怎麼樣?”
“很正常。上午接到報案說女的死了,我們就立馬趕來。把男的和小孩分開問的。男的說是昨晚他在小房間帶小孩睡的覺,早上洗刷完畢準備送孩子去上學,喊女的起床,可是左喊右喊沒有反應,過去一看,沒氣兒了。”民警擦了擦汗,接著說,“小孩也證實是他爸爸帶他睡的覺。”
“屋裡正常麼?肯定沒有人進來過?”聖兵哥看著小郭說。
痕檢員小郭直起身子,說:“肯定沒有。門是從裡面銷住的,沒有撬門和技術開鎖的痕跡。窗子我也看了,都是關著的,完好無損。可以確定是個封閉現場。”
“這夫妻兩,平時感情怎麼樣?”聖兵哥還是不太放心。
“他兩可是我轄區內的模範夫妻,感情好的沒話說。”轄區民警像是開啟了話匣子,“這男的身體不好,前不久住在工人醫院,治療了幾周,經濟上支撐不住,就主動要求出院。因為醫院離家有六、七公里,他們又不捨得花錢打車,是這女的一路揹著這男的走回來的。多麼賢惠的女人啊。”
“你的意思是說,可以排除這男的殺妻的可能?”聖兵哥問道。
“我覺得沒可能。鄰居都知道的,從來沒聽他們拌過嘴。而且也沒有發現他們雙方誰有婚外戀的跡象。更何況,你看看這男的身板,再看看那女的身板,不是一個重量級啊。”派出所民警信心滿滿。
看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一起吃苦的幸福這種境界啊。可惜閻王不識相,這麼早就收去了妻子,生生破壞了一個貧窮卻美滿的家庭。
聖兵哥的表情輕鬆了許多,戴上了手套,徑直走進了中心現場……大房間。
因為現場的窗簾自然的拉著,房間採光也不好,光線暗淡,只能透過模糊的線條判斷房間裡傢俱的擺設。傢俱雖然破舊,但是很整潔,物品擺放都井井有條,看來死者生前是個很愛乾淨的人。現場沒有任何翻動的痕跡,顯得很平靜。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大床,床上的草蓆很整齊,屍體仰面躺在草蓆上,蓋著一條毛巾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很安詳。聖兵哥輕輕掀起窗簾,檢查了窗戶,發現窗戶果真都是關死了的。“大熱天的,關窗戶睡覺不嫌熱麼?”我嘟噥了一句。聖兵哥回頭看看我,笑了笑:“很好!我們就是要帶著問題去看現場、去屍檢。”
屍表檢驗的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