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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證據嗎?就抓人。”我在審訊室門口悄悄問黃支隊。
黃支隊說:“有,經過一下午檢驗,唐玉指甲裡檢出他的DNA。”
“好!”我讚歎了一聲,和黃支隊一起上樓走進監控室。
監控室的電腦螢幕上,一個50歲左右的老頭坐在審訊室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但是聽不真切他和偵查員說些什麼。
“休息吧。”黃支隊說,“讓他們審,林濤還在連夜把大隊書記的車子吊起來檢驗。”
我點點頭,伸了個懶腰,說:“那個,雲泰案,後來不是說要排查結紮了的男性嗎?黃支隊你們有目標了嗎?”
一提到雲泰案,黃支隊就一臉苦相:“沒有,我們反覆排查了很多人,也有幾個嫌疑人,但是實在是沒有甄別的手段。”
“外圍調查,也查不出什麼結果?”
“是啊。現在基本都排除了。”黃支隊一臉沮喪。
我低下頭沉默了一會,站起身說:“走,睡覺。”
躺在賓館的床上,我的直覺告訴我,本案勝券在握了。有了死者指甲裡的DNA,有了子宮裡的小胚胎,如果再在車輛上提取到一些痕跡,基本就可以肯定是大隊書記撞死了唐玉。可是即便是能肯定這一點,又怎麼去分辨他是否是主觀故意呢?利用現成沒有剎車痕跡這一點,來推斷大隊書記是故意要將唐玉撞死的,可行嗎?現在是不得而知了。
作為法醫,我還是沒有把唐玉身上的損傷研究透。交通事故損傷形態多樣,因為交通事故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和當時人、車、路的形態、相對位置都有關係。所以屍體上的多處損傷很難一一解釋,更加難以把現場重建出來。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讓屍體上的損傷一一在腦子裡翻滾。
枕部摔跌傷,接觸面是光滑客體;
下頜部磕碰傷,接觸面是石子地面;
面部擦傷、手臂擦傷、胸腹部擦傷、肋骨骨折,這些都可以用一次摔跌來解釋;
腰椎又有骨折。
這些傷,怎麼才能串聯在一起呢?
就這樣,想著想著,不自覺的就進入了潛意識形態,模糊中,我彷彿真的把這些損傷一一串聯了起來,彷彿現場真的重建了。
第二天上午,我起床就趕緊驅車趕赴派出所,想看看昨晚的審訊有沒有結果。
推門走進會議室,主辦偵查員正在向專案組彙報昨晚的審訊結果:“這老傢伙很狡猾,十點鐘就要求睡覺,一覺睡到今早六點多,才算是正式開始審訊。開始他一直迴避我們的問題。我們拿出死者指甲裡的DNA報告,再比對他臉上的抓傷,他才承認當天下午和唐玉有過爭執,說是因為唐玉母親工作的問題,對於他們之間有性關係矢口否認。”
我暗自攥了一下拳頭。
偵查員接著說:“不過屍體子宮內胚胎DNA檢驗結果證實孩子的父親就是大隊書記以後,他見到證據以後,又承認自己和唐玉有過性關係,但是反覆強調唐玉是自願的,他是付錢的。還說有好幾個證人都能證明他是付錢了才和唐玉發生性關係的。而且他完全不承認開車撞了唐玉,他說他們廝打完以後,唐玉就哭著跑了,他也不知道她跑哪裡去了。”
“那也沒用。”黃支隊說,“唐玉剛滿十四周歲,胚胎已經有兩個月了,他和十四周歲以下的女子發生性關係,我們告他強姦。”
“我也是這樣說的。”偵查員苦著臉說,“可是他諷刺我們不懂法,說他的行為只構成嫖宿幼女罪。”
“去他媽的嫖宿幼女罪!”黃支隊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沒辦法。”偵查員說,“我們立案是以強姦罪立的,但是到了檢察院、法院,實在不好說會不會更改罪名。”
“但是有證據證明撞死唐玉的肇事車輛是他的車呢?”林濤微笑著拎著一個物證袋走進了會議室,穿著一身整齊的制服,引得幾名內勤女民警頻頻側目。
“有發現?”我問。
林濤點點頭,說:“昨晚我確實什麼都沒發現,但是今天白天我又去看了一下,並且在他車底的兩塊擋泥板夾縫中提取到一根纖維。剛才在顯微鏡下比對,和死者衣物纖維完全吻合。說明從死者身上開過的車,就是這個大隊書記的長城越野車!”
“我說嘛。”我拍著桌子興奮道,“根據車底盤高度測算,也是他的車嫌疑最大,現在有了證據,看他怎麼說。”
偵查員二話沒說,拿起筆錄紙跑向樓下審訊室,我們則都在會議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