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弄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任無頭蒼蠅一樣撞進了專案組會議室。
阮主任眉飛色舞的說:“並上了!”
專案組成員的注意力全部被阮主任吸引了過去。許支隊急忙問道:“身份清楚嗎?”
這就是法醫的悲劇。可能法醫累死累活的幹一整天,絞盡腦汁的推斷,還不如DNA實驗室的一次串並。我經常說法醫是“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其他的刑事技術都是看到儀器出什麼結果,就下什麼鑑定結論。只有法醫和痕檢兩專業是要憑著經驗和主觀認識拼了命的推斷、推理、猜測。猜對了還好,猜錯了,名聲可能就此臭了去。很多領導在意的是DNA結果有沒有做出來,而對法醫辛辛苦苦在現場和屍體上提取DNA檢材的過程卻並不感興趣。
阮主任很自豪的說:“身份清楚,血是一個叫洪正正的22歲男子的。該男子是本地人,長期在外打工,去年因為打架鬥毆被處理過,恰巧也取過他的血液樣本。”
許支隊轉頭對我說:“秦科長,貌似你的推斷錯了。”
“嗯?”我仍沉浸在那種感覺不公平的情緒當中,被這樣一問,心中更為不忿,“我哪條推斷錯了?”
“你剛才說兇手可能是家長。”許支隊眯著眼睛說,“現在看來,兇手就22歲,孩子不可能都上六年級了吧?”
偵查員中傳來一陣嬉笑。
我臉一陣紅一陣白,但是依舊穩住情緒堅持道:“我說過,我認為本案作案人數應該是兩人,這個洪正正只是其中一人,另一人不能排除是學生家長。”
許支隊呵呵一笑,並沒有接我的招,只是輕聲的對著偵查員們說:“先去把洪正正抓回來,就什麼都搞清楚了。”
我打斷了許支隊的話:“那,家長不查了?”
許支隊說:“查家長的那組人現在終止人物,去抓洪正正。把他抓回來,剩下的事都好辦。”
我沒有再辯駁,鬱悶地和散會的偵查員們一起走出了專案組會議室。
一下午的時間,我都坐在市局法醫室裡擺弄著電腦,反覆看著“雲泰案”系列殺人姦屍各案件的照片,照片亂糟糟的塞在腦子裡,理不出任何頭緒。僅憑這幾組照片實在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去破案,沒法去甄別犯罪嫌疑人,可能這是這起系列案件至今沒有破獲的原因吧。
次日凌晨,賓館的電話響起,是趙法醫打來告知我洪正正已經到案,右手虎口處確實有傷。現在偵查部門正在對他進行突擊審訊。我朦朧著雙眼,哦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繼續睡覺。
因為忘記定鬧鈴,一覺醒來居然已經上午十點,我急忙洗漱完畢跑去了市局法醫室。
“你是不是早上給我打電話說洪正正抓到了?”我不敢確定凌晨接到的電話是真事兒還是夢境,於是問了趙永一句。
趙法醫笑著說:“年輕人就是好,睡眠好才是真的好!是啊,抓到了,不過,到現在一個字也不交代。”
“不交代就行了嗎?”我說,“我們有證據!”
話還沒有說完,我的表情僵硬了。我仔細的想了想,說:“永哥,不對,我們沒證據。”
“怎麼說?”趙法醫一臉驚愕,問道,“樓道里,逃離路線都有他的血啊!”
我搖了搖頭說:“所謂的證據,要有排他性,必須能定死是他殺了人,而不是他到過現場附近。”
趙法醫說:“你是說我們現在可以肯定他到過現場的樓道,但是不能肯定他殺了人是嗎?”
“是的。”我沮喪的說,“如果是現場房間內提取到他的血,或者在現場外樓道地面提取到他和死者的混合血,都可以確定是他殺了死者。但是隻在現場外樓道提取到他一個人的血,就不能確定他殺了人。律師可以說是他到過現場樓道,鼻子流血了。”
“那不是強詞奪理嗎?”趙法醫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調查反映洪正正和死者沒有任何來往關係,他不可能跑到離他家那麼遠的這個現場,還恰巧在現場樓道里流了鼻血!最關鍵的是,洪正正的右手虎口確實有一處新鮮的刀傷,和我們推斷的完全相符,這還能賴的掉嗎?”
我聳聳肩膀,說:“律師可以說,洪正正既然和死者沒有來往,為什麼要殺他呢?”
趙法醫愣了半天,問道:“那怎麼辦?”
“現場重建。”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和趙法醫回到了中心現場,我們開始模擬兇手和被害人當晚的動作。我讓趙法醫站在沙發和牆壁的夾角處,我站在他的對面,模擬拿著刀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