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衣示愛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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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有這個榮幸,他年為你送葬?”
那釘子又深了幾分,嵌在骨血中,拔不出來了。
曾有人說,天下至深之情,不是我娶你過門,而是我為你送葬。
因為愛之深,所以不忍對方受生離死別之苦,將那摧心蝕骨之傷留給自己。他不求能做我摯愛,只求能做讓我最為信任的人。
唯有心中最信任的人,才能將這些事全然託付。
“到時候,我將那壇酒飲下,權做自己嫁過你了。”那輕輕語韻,與昨天一樣,堅持。
嗓子眼被什麼堵住了般,幾個字憋的如此艱難,“為什麼?”
我本想說的是,何苦,怎奈出口卻變成了這三個字。
耳邊輕嘆聲起,“為什麼喜歡你是嗎?”
或許我的私心裡想問的是,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為我做這麼多,為什麼要如此付出,他的每一次作為,都出乎我的意料,都讓我為他不值。
而他,似乎誤會了我話的意思。
可我卻沒有解釋,只當預設了。
他沒有沉默太久,爽快地回答了,“曾經,有一個人對我說,人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會動情,一種是自己心裡脆弱的時候,一種是看到對方脆弱的時候。”
這話無比耳熟,我當然記得清楚,就在那雪夜的小院中,我對他說的。
“她告訴我,我雪地衣衫單薄的脆弱打動不了她,可是我忘記告訴她,她在雪地中飲酒獨坐的背影,讓我動情了,為她從不肯承認的脆弱。”
容成鳳衣,這個世界上獨特的男人,就連開口對我表白,都可以不帶半分羞澀,直接而乾脆。
女尊的天下里,男人是不可以肆意發表言論,不可以拋頭露面,更不可以隨性對女子表達愛意,這是不容於世人的。
可是他敢,不是鼓起勇氣的膽量,只有真正將自己放在與女子平等地位上的男人,才能這麼淡然地將愛意說出口。
忍不住地看他,眼中只有欣賞和讚歎,沒有鄙夷。
目光相對的瞬間,他看到我眼中的表情,毫不意外地笑了。
這姿態,同樣回給我一個讚賞的神情。
有時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彼此瞭解心中的想法,不需要說出口,相視一笑間瞭然於心,是多麼滿足的感覺。
我欣賞著他的大膽,他欣賞著我的欣賞。
我與容成鳳衣之間,務須多言。
“我的母親喜歡男孩勝過女孩,她曾對我說,天下間男兒與女兒一樣,就應該笑傲天地,喜歡的就勇敢去追求,不必管世人的眼光,若是會看不起我的女人,那必定也是配不上我的,只有懂我的人,才會欣賞我。”
這是什麼樣的母親,才能說出這樣的話,此刻我若說欣賞容成鳳衣,不若說我更欣賞能教出如此殊絕男兒的母親,心底深處竟起了惺惺相惜的情緒。
我由衷地表示欽慕之情,“你的母親令人欽佩。”
“除了思想特別以外,也沒什麼好的地方了。”他笑開了,眉宇間揚起淡淡的思念,流動在眼眸深處,讓人的心彷彿都暖的融化了。
第一次聽到他對我提及他的家人,提及他最**的故事。
“原本我有孃親,有寵愛我的爹爹,有和我一起玩鬧的兄弟,只可惜這些在一夜之間,全部都沒有了。”他的笑容中糅雜了追憶,滿滿的都是感情。
那笑,像一把錐子,紮在心間的冰面上,堅硬的冰面龜裂,崩塌。
我能理解當所有的感情,所有的親人,在一夜之間失去時的無助,天地之浩大,卻無自己可寄託之處的茫然。
當年的我即便是乞丐,也快樂;可惜一場瘟疫,那些能讓我追著喊著嬸嬸孃孃的人,丟棄了我。
“十四歲,我迷惘地一個人在‘澤蘭’晃盪,昏倒在神殿前,被神殿中人收留;十五歲,我被先皇看到,只因為欽天監說我面相主貴,身帶龍氣,先皇當即定我為端木凰鳴的未婚夫;十六歲,我入主神殿,成為國師;十七歲,我上朝聽政,因為先皇太清楚端木凰鳴的性格,她需要一個能夠輔佐端木凰鳴的人。”
那平靜的口氣,猶如說著別人的故事般,而我的眼前,浮現著昔年瘦弱的他所經歷的事,再與另外一個小小的影子,重疊。
那個影子,是我。
同樣是孑然一身,孤單無依。
同樣是身不由己,任人左右。
他的人生,從十四歲那年起,因為“澤蘭”先皇而改變,進了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