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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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
“這裡是‘天冬’的土地,從現在起,應該屬於你了。”
萬里平原上,沈寒蒔帶著我馳騁著,偶爾路過收拾戰場計程車兵身邊,她們停下手中的活,呆望著我們,目送我們遠去。
他的盔甲冰冷的,讓我靠著有些涼,我索性扯開他盔甲的繫帶,將它們拋向不遠處的“澤蘭”士兵。
他嫌棄地望著我的衣服,“你這身衣服,明日只怕軍營中就要傳揚開,我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偷人的話了。”
“我又不嫌棄你。”我無所謂地說著。
他眼中火光一閃,“你敢!”
他的衣衫在我剛才的動作裡被弄亂了,頸間釦子開了一枚,露出白皙的肌膚和喉結,我壞心地湊上唇,在那突起上很輕很輕地咬了下。
極淺的呻吟,他眼中的火光剎那退去,浮起清媚水波,這讓他仍帶責難的眼神看上去更像是嗔怪。
這樣的他,哪還有一點叱吒疆場的戰神樣子?
他掃我一眼,將我的心思掃入眼中,“這樣的你,哪還有一點帝王的姿態,和小倌坊裡的恩客一個德行。”
我壞笑如貓兒般,“你這是把自己比做接客的小倌了?”
“你帶足銀子了嗎?”他斜睨我一眼,“沒有足以把我捧上花魁的銀兩,恕不接待。”
這……
他能不能不要心心念念花魁這個稱呼啊,這態度擺明是要和容成鳳衣鬥到死了。
一時嘴賤,換來這個下場,我該怎麼辦?
我苦笑,“我把萬里江山給你做纏頭,夠麼?”
“嗤。”他不屑地笑了聲,“這東西容成鳳衣更喜歡,我只比較喜歡花魁這個名頭。”
我快內傷了,再聽到這兩個字,只怕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
有誰來告訴我,沈寒蒔這身胡攪蠻纏的功夫跟誰學的,這完全破壞了他霸氣威武的形象啊。
“我想象中的一國戰神,不該是這個樣子的。”我嘟囔著。
“我想象中的暗衛殺手,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他回敬我一句。
馬兒的步伐漸漸緩了下來,他放開韁繩,任馬兒自由地跑著,那手指點上我的眉間,“初見你時,這裡滿是鬱結,還有縈繞周身的殺氣,無論你如何掩飾,對於我這種人來說,還是太輕易能感受到的。”
那手指滑過鼻樑,落在唇畔,“你的笑總是太陰沉,太冷血,現在卻不同了。”
“你總說自己不似她般瀟灑恣意,沒有那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豪氣,可你知道嗎,這些骨子裡的東西,開始在你身上一點一滴的展現?”
是啊,現在的我跟當初相差太大太大了,簡直判若兩人,若不細想,連我自己也不曾察覺。
“我何曾說過?”我曬笑。
或許我比較過,也腹誹過,但我不可能說出來。
他握著我的手,貼上他的胸口,“不用說,我知道。”
曾記得青籬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暗衛不能有自己的情緒,不能輕易讓別人看穿自己的心思,現在的我不僅輕易地被容成鳳衣看穿,也被沈寒蒔看穿,往年的鍛鍊,似乎都白做了。
“我不需要用看的。”他吻落我唇邊,“我就是了解,彷彿融在自己骨血中一般的瞭解。”
雙手捧上他的臉,以指尖描繪著他的容顏,“初見你時,強勢霸氣掩飾不住你身上的落寞,表面的堅強下卻是內心的脆弱,你是讓人不敢靠近的戰神,卻分外惹人疼惜。”
他對我的吸引,我對他的瞭解,就象他說的那句話:不需要看,那是融在自己骨血中的東西。
與生俱來,無法抗拒。
他的眼角揚起滿足,“以前的你,只怕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以前的我,別說這麼肉麻的話,就是讓我說話都難上加難,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憋的太狠了,現在話才這麼多。
面對木槿,只要他一個溫柔的笑,我便如看到了春天,自然而然的輕鬆了起來。
面對鳳衣,彼此眼神的交流裡,心思想法盡皆知曉,相視一笑不必再多說什麼。
可面對他,並非心裡不輕鬆,也不是眼神心思不足以交流,就是不願意放在心裡,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這些話,也唯有在沈寒蒔面前時才會這麼自然的脫口而出,就像是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讓我不要隱忍,不要留下遺憾。又像是……一種彌補。
“沒有。”
他擁著我,下巴抵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