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宴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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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宴
他虛弱地睜開眼,看了我一眼,又幽幽地閉上。
“你會說話,為什麼一直給我裝啞巴?”我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他慢慢抬起手,推著我的肩,似乎想要將我從他身邊推開,那孱弱的手臂只落了落我的肩頭,無力地掉了回去。
除了嘆息,我還能怎麼樣?在他重傷的時候去責罵一個為了讓我成功而自身成仁的人?他漠視了自己的性命,可還是幫了我。
剛才被我的內功震飛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輕啊,那種從喉嚨裡毫無阻滯發出來的聲音雖然短促,卻清晰。
若是天生的啞,習慣會是咿咿呀呀地比劃,而他給我展露的是頸項傷口,表示無法發聲,只怕他並非不會說話,而是怕我問出什麼,所謂言多必失,不如不說了。
茅草屋頂被我打了個洞,夜晚山風呼呼地灌了進來,他的身體打了個寒顫,往牆角縮了縮。
我扯過被子蓋上他的身體,看他還在抖,索性連我那床被褥也扯了過來,將他裹了個嚴嚴實實,唯一漏在外面的,就是被我扣著的脈腕了。
“跟我下山吧,我們說好的。”
我氣他,起他為何如此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上次自殘性命,這次為我而無畏生死,在他眼中,自己就那麼不堪嗎?
如今武功恢復了,我能下這懸崖了,又如何能再把他一人丟在這裡?
他搖頭,堅定地搖頭。
“你才答應過我的,去見你的愛人。”我試圖說服他。
回應我的,是虛弱卻固執的搖頭。
無法判定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他的決定,只看到他無法更改的堅持,這一次我只怕勸不了他了。
暖暖的真氣輸入他的身體裡,“明天我幫你補房頂,今夜只能委屈你將就了。”
當太陽才剛剛露出微微紅光的時候,我已起了身,滿身真氣流轉的我,已不需要太多的休息。而他,依然在酣睡著。
側靠在床榻上的他,髮絲落在臉旁,我可以輕易看到他面部的輪廓,挺直的鼻樑,飽滿的額頭,尖尖的下頜,是一張完美而俊秀的側臉,即便腫脹的面頰和扭曲的眉眼都掩蓋不了他的華彩。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想要撫上他的面頰,卻又在即將碰到的那刻,停住了。
他不喜歡!
嘆息著,輕聲飄落地上,悄然出了屋。
縱身、下崖。
憋屈了數日的武功釋放著,我就象天邊翱翔的鷹隼,撲落崖下。風聲在耳邊呼呼地颳著,所有的景緻掠過眼簾,心中滌盪著滿滿的激情。
一聲輕嘯從我口中逸出,悠長厚實,從崖下一直升騰而起,飄向遠山,山谷間迴盪著的,都是我的聲音。
驚起了飛鳥無數,撲騰著翅膀,驚慌飛向遠方。
我的唇邊露出了一抹笑,快意的笑。
鳳衣說的沒錯,我叫煌吟,輝煌基業、天下震吟;青籬說的也沒錯,我不在江湖,江湖流傳著我的故事,我再入江湖,江湖還是我的江湖。
沒有隱藏,不再忍耐,無所顧忌,用自己的手去掌握想要的一切,我的男人,我的天下。
端木煌吟,我的名字!
仇,我報了。
命,我留了。
但我想得到的,還有更多更多,我要達到的目標,更長更長。
可惜無論是帝王還是殺手,暫時都輪不到我揮斥方遒、豪邁無雙,我要做的,是給人修房頂。
我的“獨活”劍,也別想著什麼飲人血吸人魂魄的美事了,先給我砍樹吧。
清晨的山林間,一個悲壯的女子,揮舞著天下間最有名的一柄寶劍,拉拽著一顆百年老松的樹幹。
“咯吱、咯吱、咯吱……”木屑滿天飛,我心痛地拍拍“獨活”劍,“不愧是絕世好劍,換做別的劍,早被玩斷了。”
劍聲顫吟,似是不滿。
指尖彈了彈劍身,“好夥伴,一會給你舔口血,別不高興了。”
可事實證明,“獨活”劍一定是生氣了,要麼就是哈拉血太久了,我割破指尖,以血滴擦過劍身,就是按不進鞘裡。
看看手指頭上的血都幹了,只好在手腕間再劃一道淺傷,十幾二十滴血之後,它還是依然故我。
“我不就是拿你鋸了下木頭麼,要是插著烤只鳥,還不要吸我一個月事的量?”我比劃著手腕,又劃下一道傷口,“姑娘我寵男人也沒寵你厲害呢,男人不過是哄幾句,還不擅長,你是直接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