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相映紅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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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桃花相映紅
與他在一起的生活是平淡而安寧的,他是個如水般溫柔的男子,默默地存在,不會讓人有被侵入了空間的不適感,這些日子,我最大的嗜好就是坐在崖前眺望遠山,而他就在一旁執一壺清茶,默然地為我斟滿。
不打擾、不介入,不過度靠近,也不刻意疏遠,永遠在你一回首就能看到的地方,一杯茶或是一杯酒,總那麼及時地遞上。
一如此刻。
我在山崖旁的大石頭上已經坐了一個上午了,說的好聽叫曬太陽,說的難聽就叫攤屍體。因為我除了躺著發呆,就是坐著發呆,再美的遠山風景,都抹不掉我此刻內心的煩躁。
武功還是半點都沒有恢復的跡象,象是冬眠的烏龜,無論我怎麼呼喚,都不肯探個頭來瞧我一眼。
沒有武功,就下不了這懸崖,就不能去找鳳衣,不能去見寒蒔。這樣的日子每多一日,我的燥鬱感就增加一分。
接過他的茶,發覺他有些神遊,目光看著遠方山間。
那裡有一大叢的粉色,很容易就被看到,應該是一處桃林吧,這個季節本該桃花早凋,山中的卻才剛剛綻放。
他的失神,也正因為這桃林。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我淺吟著,想起那株“百草堂”後的桃花,指腹細細撫摸過的,是掌心中的小人像。
當我醒來沒多久,他就給了我一個小包袱,裡面有我所有身上的零碎,銀票、藥瓶、還有我始終不離身的小小人像。
他哆嗦了下,很明顯的顫。
我詩書讀的少,會的詩就那麼幾句,難得的風月一番,居然把人噁心了,真對不住。
當然,表面上我是死也不會承認的。
“冷嗎?”我把手中的茶盞遞還給他,“暖暖。”
簡陋的地方,連茶杯都只有一隻,不是我想和他曖昧什麼,真的只是窮啊,總不能讓我把開水潑他臉上吧。
他接過杯子,攏在手心裡。他的手指尖很涼,涼的跟冰塊似的,我蹙起了眉頭。
早發現他穿的極少,往往都是一件單薄的衣衫攏著就完事了,開始以為他是習慣了山中的寒露不覺冷,可是剛剛的觸感明明告訴我不是那麼回事。
兄臺,就算你節儉想省點衣服,也不用省到這個份上吧,連我這練過武的身體,都穿了兩件衣服,你只披一件,下場就是凍死了,拿省下來的衣服做壽衣嗎?
別怪我嘴毒,實在是他太怪了。
我欠了欠身,“我去給你拿件衣服來。”
剛起半個身體,就被他搖首制止了,他還生怕我付諸行動般,趕緊喝了一大口熱茶水。
我無奈地又坐了回來,無法理解他的思想。
他捧著茶盞,又開始愣愣出神,目光的盡處,還是那一林子的粉色。
“在想念你的情人?”
桃花,自古以來總帶著幾分纏綿的美豔,能看到桃花發呆想念的人,沒人會說爹孃友人,通常第一個思及的,都是愛人。
習慣了他的不言不語不回應,也習慣了自言自語自說自話,我遙望著花林,“我也想念我的情人了。”
被我的話吸引,他轉過了臉,看著我。
這是第一次,他正面直視了我,忘記了掩藏傷疤。
“思念,太摧心肝。”盯著手中的人像,“我家的後院裡,也有一株桃花,為我的心上人立的花冢。”
一聲感慨,他無聲垂首。
“原本,這小像我想埋在那株桃花樹下的,可惜那時他的仇沒報,他怎安心入土,這次回去,我可以正大光明為他立碑填冢了。”我露出靜靜的笑顏,“以夫之名。”
他的目光透過髮絲,望著我的手掌,出神。
“你想見你的愛人嗎?”
對於我的問話,他一向是很少回答,更多的時候是沉默,但不是不予理睬,更象是琢磨思量。
唯有秉性溫柔,細膩的人,才會有這樣不急不躁的反應,他的確是個好人家的男子。
這樣的人,通常眼光也不該差的,因為他不會衝動,更懂得以心看人。
“會被你愛上的女子,應該是出色的。”
這句話裡,他的眸中飄起淺淺的柔媚,清波如水,全身的氣息也如水,淡雅的如一抹山霧,純秀鍾靈。
我失笑,“那我若有恢復武功的一日,帶你下著山崖,去見她。”
那柔媚化為了悲寞,他輕輕地搖頭,手掌悄然地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