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活”劍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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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活”劍
沒有了蜚零,所有的事都必須我一個人扛下,一個人面對,重新做回當年那個孑然一身的人。
那一場**對我來說簡直是意外的驚喜,不單單是當時筋脈的疼痛全消,一連三日的雨雪,身體竟然沒有酸脹的疼痛,筋脈更不曾抽搐。
這讓我極度的開心,開心之餘,也開始有了某種盤算。
當心底的小草種下根,被壓抑許久的念頭瘋狂地增長,我想要藉著這幾天筋脈的暫時修復,深入冰雪天地中,找回我失去的某樣東西。
一件大氅裹上身體,我縱身上馬,疾馳而去。
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去了哪,也不能對任何人說,至於容成鳳衣那,還有幾天時間,我若趕的快,不會耽誤任何事。
一抖馬韁,馬兒如箭竄了出去,雨後融雪的泥濘中落下蹄印,大氅飛舞在空中,揚起乍起的陽光。
當馬兒馳出的時候,我敏銳的聽到空中衣袂翻飛的聲音。
是那雙衛吧?我從皇宮裡失蹤,容成鳳衣不尋我才怪,而我的大本營,也只有“百草堂”了。
到了大殿上的鴨子,他豈能容我飛了?
壓住大氅,我的目光捕捉到房簷上一閃而過的兩道人影。抬頭,聲音飛向他們,“告訴容成鳳衣,我辦私事,三日後大朝讓他自己想辦法,我會盡快趕回。”
兩人的身影頓了下,這一停,馬兒已經躍出去數丈遠,這點距離讓他們幾乎沒有追上的可能了,更遑論馬兒的耐久力,絕不是輕功和相比的。
我揮揮手,兩人站在屋頂上,怔愕著目送我離開。
昨夜的大雨,融著雪,整個道路上都是泥水四濺,唯一讓人欣慰的是終於出了太陽,我忍不住地抬頭,被那金色刺的眯起了眼睛。
這種暖暖的感覺,真好。
趁著這幾日筋脈的感覺好,我縱馬狂奔,就連泥巴點子濺在身上的感覺,都那麼的美好。
有多久,不曾放任過自己這般馳騁了?
有多久,不曾真正站在陽光下肆意隨性了?
蜚零說的沒有錯,我的心從來沒有死過,我一直都在期待著這樣的一天,那種陰暗中偷生的日子,不適合我;平淡恬靜的隱居,不是我要的。
越往北行,越是寒冷,被雨水融化的雪結成了冰,讓馬兒愈發的難行,即便我在馬蹄上捆了草繩,還是滑的厲害,只能小心翼翼地行著。
一日過去,我才剛抵“澤蘭”的邊境,如果繼續這麼下去,我將來不及趕回。
遠遠的一間小小客棧在望,破爛的酒旗在風中呼啦啦地卷著,大門虛掩,看不清楚裡面的情形。
我的心卻沒來由的輕快了起來,伸手推上門板。
“吱呀……”門櫞發出老舊的殘破聲,猶如鬼屋一般,陽光射入房間裡,灰塵在光線中散亂飛舞。
邊境的小地方,與其說是酒舍,不如說就是草棚的居屋,居者賣些簡單食物貼補家用,但這偏僻的地方,只怕一年也難得有幾個客人。
桌子上浮著厚厚的灰,酒罈上也是同樣的粉塵,豔紅的封紙都成了暗紅色,真不知道多久沒來過人了。
“店家在嗎?”我扯起了嗓子送出聲音。
房梁一陣抖動,灰土稀里嘩啦落了下來,劈頭蓋臉砸了我滿頭,嘴裡全是灰土的味道,刺激的我一陣噴嚏,挖挖鼻孔,也全是灰。
“姑娘是打尖還是住店?”從屋後樂顛顛地跑出來一名老太婆,笑開花的嘴巴里只剩下三兩顆牙歪斜著,眼底盡是希冀之色。
看到她,我輕輕吐了口氣,竟然有些心安的感覺。
“店家,還記得我嗎?”我儘量讓自己的口氣變的柔和,不敢透露半點激動。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半晌,臉上思慮夾雜著為難,搖了搖頭。
我豎起三根手指,“還記得三年前,我與我的朋友在您這住了三日,無錢付賬嗎?”
“您是那位病重的夫人。”她恍然大悟,眼底滿是驚奇地望著我,“當初您病的那麼重,完全靠您相公揹著走,沒想到如今竟然這麼神清氣爽。”
她嘖嘖稱奇,“好俊的娘子,想不到,完全想不到。”
對於她的讚歎我只是笑笑,伸手入懷掏出一大錠銀子放到她的面前,“還記得當年我壓給你的東西嗎,我曾說過,五年內我必百倍贖回,今日我來贖我的東西。”
這錠銀子,足夠她蓋一間大屋,舒舒服服過完下半輩子了。
我的心,噗通噗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