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見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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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女殿下今夜早些安睡,明日還有一段行程。”禮官恭敬地開口。
我的眼睛眯了起來,腦海中描繪著最佳出手的路線。
當官員從房門中走出的時候,忙完所有事情的宇文佩蘭全身必將進入最鬆懈的狀態,至於她身邊……
我聽到了兩道淡淡的似有若無的呼吸聲,就在這梁下的黑暗中。
這樣的武功,不會是他!
心頭,興奮幾乎難以自抑。
耳邊,禮官的腳步一步一步,我暗自默數著,再有兩步,就可以踏出大殿門外,他的身影也會剎那吸引那兩名護衛的注意力。
再一步,只差一步……
“等等。”宇文佩蘭的聲音忽起,禮官的腳步停了下來,我握緊劍柄的手,也停下了後面的動作。
“我不想休息,有歌舞嗎?”宇文佩蘭的聲音懶懶的,帶著驕奢的隱藏**。
官場中打滾的人怎麼會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禮官快速地走回她面前,“有,有,尤其幾名琴師舞者,姿容京師一流。”
“哦?”宇文佩蘭顯然來了興致,“讓他們來。”
不行,我不能等下去了,若是人多,我將再無出手的機會。
手臂微動,抽劍間一陣風吹過,頭頂雪花簌簌落下,耳邊宇文佩蘭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去告訴夏公子,晚上不必等我。”
夏公子!
雪入脖頸,冰冷。
那雪被體溫融化,寒涼的水順著頸項在肌膚上爬行,直到胸前,方才停住。
只是那寒意,卻怎麼暖不了,凝結在心口。
是夏木槿嗎?
衝動在一剎那間平復,我知道,我若在此刻出手殺了宇文佩蘭,整個驛館必將大亂,我勢必無法再尋夏木槿。
他欠我一個解釋,欠我一筆血債,欠我一條命!
握在劍柄上的手慢慢挪開,當大殿內絲竹響起的時候,我無聲無息地縱向後院,沒有驚動半抹雪花。
後院,只有一間房還亮著燭光,非常好找。
手中勁風過,窗戶悄然推開一條縫,裡面所有的風景盡入我的眼底。
濃烈的脂粉香順著開啟的窗縫透了出來,燻的我直皺眉。
這味,太妖豔。而我記憶中的夏木槿,只有淡淡的皂莢味,他不愛脂粉,也不喜歡裝飾,一襲青色長袍,已是全部。
是我不懂他吧,若真是無心富貴,又怎會甘為宇文佩蘭的床伺,若真的心向世外幽靜,又怎麼會貪戀宮闈地位,若真的為愛隱居,又怎麼會有那伸向我的一刀?
妝臺前,天青色的背影正梳弄著長髮,象牙的梳子劃過髮絲,黑白輝映,鏡中的人唇帶胭脂,紅豔明麗,一雙眼眸微眯,丟擲妖嬈誘惑的光澤。
俗媚!
這是我第一反應。
這表情我看的太多,就像“百草堂”中的爺討好恩客的表情,而他,將這面具掛的太久,已成了無法改變的真實神情。
三年,怎會如此大的改變?
我難以相信,一個人的氣質,會在三年間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他攬鏡自照,從各個角度欣賞著自己的容顏,眼角眉梢的風情盪漾著,他偏著臉,自我欣賞著。
我記得夏木槿的肌膚,是如玉一般的晶瑩剔透,如今滿面過白的粉,將他所有的靈秀都遮擋,不復往日的出塵絕色,那雙眸之中,也再也尋不到雪上顛的清冽靜潤,渾濁的眸光,不再毓秀。
我站在窗外望著他的扭捏作態,腦海中劃過的,卻是宮闈月夜下,青衫如水,抱琴而行的身姿。
被月光拉長的身影那麼孤單,那靜靜而行的步伐卻如此飄逸,那仰首月色一笑的溫柔,連月色也沉醉了。
當年,便是被那一笑驚豔,被他的溫柔傾倒,即便冷硬如我,嗜血如我,也難以抗拒他溫柔中的暖意。
絕不是我當年眼瞎把破石頭看成美玉,我甚至可以清晰地回憶出他每一寸笑意,描繪出每一分溫柔,記得他每一縷純淨中的羞澀,都與眼前人有著太大的不同。
鏡中人半邊白皙的臉頰旁,一縷烏黑的發滑下。
瞬間,我猶如被冰水澆頭,盯著鏡中人影的臉,而他,也透過鏡子,看到了一道白色的鬼魅影子——我。
他猛回頭,驚懼魂飛,嘴巴大張著,想要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喉嚨間不斷咯咯響著,整個身體猶如篩糠一般抖著。
不象,真的不象。
當年的夏木槿,獨自一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