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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舉國大案發生時,往往都會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在調查階段,這個案件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在審理階段,帶走取證的涉案人員就好像突然之間就不存在了一樣;等結案之後,之前的調查和審理就好像沒存在過一樣。
彷彿一夜之間,一切就都已經蓋棺定論,滿城風雨了。
“有幸”參與過這樣一個案件的顧遠歸可以負責任的說,調查和審理是真的存在的,但他們卻是一個長期而又緩慢的過程。
如捕蛇一般,數天的安靜觀察,只為最後那一秒快、準、狠的拿下七寸!
賀家父子被有-關-部-門悄無聲息的請去喝茶,便是蛇拿七寸的下叉。
顧遠歸一直記得那一天,陽光大好,一如任何一個尋常的黃昏,蟬鳴燥熱。他在等待了無數個日日夜夜、內心煎熬又忐忑到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心理壓力的時候,兩個很看上去很尋常的人,動作看上去很尋常的敲響了別墅的大門。
賀席當時正在陪顧遠歸說話,哪怕顧遠歸理也沒理他,他依舊能自high。
那兩個工作人員客客氣氣的進門,客客氣氣的亮出證件,然後客客氣氣的就把賀席帶走了,賀席甚至被允許和顧遠歸做最後的道別。
當時賀席其實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以為是賀父的陰謀,信誓旦旦的對顧遠歸保證:“別怕,我很快就會沒事的。這幾天我不在,就拜託李醫生照顧你了,現在我身邊只有他還算可以相信,你正好也不太怕他,就當是去玩兩天,啊,乖。”
都不用戚家派人來救顧遠歸,賀席就主動送上了。
顧遠歸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的目送著賀席離開,一腳踏入夕陽橙紅色的光芒裡,再沒有回來。
在賀席離開後,李懷特懷著激動的心情開車到了賀席的別墅,順利接走了顧遠歸,胖胖的女管家連問都沒問一句,更沒管顧遠歸是不是把他房間裡的一隻他從未施捨過一眼、只是賀席某天突然抽風買回來的毛絨玩具也一併帶走了。
離開後,顧遠歸在車上就迫不及待的拉開了毛絨玩具的後背,從棉絮裡找到了賀先生全部的犯罪證據,原版。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賀席覺得大概沒人能猜到,他偏偏就是把能讓他打一場翻身仗的關鍵證據都留到了“瘋了”的顧遠歸身邊,而且是留到了顧遠歸根本不會去碰的東西里。
“你教我的逆向思維真心不錯。”顧遠歸對李懷特道。
“給人下暗示什麼的,哥,特專業。”從他們步步緊逼賀席開始,李懷特就在趁著賀席接送顧遠歸治療的空擋,透過聊天暗示賀席,讓他相信證據放在顧遠歸身邊才是最安全的,然後又教顧遠歸做兩手準備,極其強烈的表示出對一件東西的反感和對一件東西的喜愛。
如今,顧遠歸反感的毛絨玩具裡有賀先生的犯罪證據,而顧遠歸最喜歡的揹包夾層裡……則放著賀席以顧遠歸名頭開的海外賬戶和房產,以及身份證和加國簽證。
李懷特看了眼存摺上的那一串零,吹了一聲口哨:“比我那客戶可大方多了。”
顧遠歸看著那些東西怔怔出神。
“雖然說我一直覺得賀席對你不算是愛,頂多是一種病態的佔有慾,但在最後他會為了你做這些,老實說,我真的是沒料到。”給顧遠歸留下潑天的財富,找他帶走顧遠歸,為顧遠歸留下可靠的後路,以及去往最適合養老、生活很是安逸的加國簽證,賀席這輩子大概對他父母都沒這麼細心過,“你心軟了嗎?”
“如果我心軟了,大概我便會在賀家這場動盪之後,帶著賀席留給我的錢,等賀席出來,然後和他順利he吧?”
“一般狗血臺言都會這麼寫。當然,也可能是你沒等他,但也沒再和別人在一起,他出來了東山再起了又去找你,苦肉計一番,你再和他he。”
“呵呵。”顧遠歸如是說。
顧遠歸不會對賀席心軟的,因為這都是賀席應得的報應。學生受也曾被賀席搞的一無所有,雖然學生受擁有的財產和賀席擁有的是天差地別,但性質是一樣的,那種一無所有的絕望不是錢的多少能衡量出來的。
李懷特:“聽到你這麼笑,我就放心了。”
那頭聽到這話的戚述也放心了。
好像一夕之間,曾經烜赫一時的賀家就倒了,沒人知道那背後經歷了怎麼樣漫長的取證、審查、核對與等待。
可惜,這個本應該十分勁爆的訊息卻連頭條都沒捱到邊。因為那天鋪天蓋地而來的是某某國家高層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