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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策問諸舉子於集賢殿。
翻譯成大白話就是,正則帝閒的蛋疼,於是決定在集賢殿親自考評應屆的考生。殿試是科舉考試由來已久的傳統,但親自問,和出題讓考生自己在卷子上寫,這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了。
大雍的殿試,一般的基本流程是:
之前春闈被錄取的二三十考生在保和殿先複試,取前十,於四月二十一日至集賢殿面聖,也就是殿試。天剛矇矇亮就要到齊,此時皇上還在上朝,考生在經歷過點名、散卷,對著空蕩蕩的龍椅贊拜行禮後,便開始繼續答卷,等皇上下朝回來收卷,親自批閱,點出前三甲,心情好就把剩下的七人也排排序,心情不好就交給閱卷大臣批。
而正則帝參合了一腳之後,這一屆的殿試就變成了,沒有複試,二三十人都烏泱泱的站在集賢殿,枯等正則帝下朝,比大學軍訓站軍姿都要命。
旁邊一串的太監宮女在監督,哪怕稍微活動一下,都能扣個對皇上大不敬的帽子。
簡直封建殘餘不能忍!
大雍是卯時上朝,巳時退朝,翻譯過來就是,早上四五點開始開會,□□點結束會議。這四五個小時的開會時間,就是顧遠歸筆在集賢殿“罰站”的時間。
站的腿都麻了,正則帝才帶著一票大臣團姍姍來遲,這一次圍觀科舉考試的陣容十分豪華,基本囊括了各重量級的大臣和皇子,也就是說,顧遠歸在這些人裡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好比戚述,好比戚述,好比戚述。
破案了,攛掇正則帝帶人來圍觀殿試的兇手,除了戚述肯定沒別人。
皇子們紛紛收起了一貫的目下無塵,一個個笑的如沐春風,好像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和藹可親的人,不是皇子們就真的這麼禮賢下士、求賢若渴,而是在裝給顧遠歸看。
之前正則帝提前劇透狀元名額的訊息,已經扎著翅膀飛入了很多訊息靈通的皇子耳中。
哪怕訊息不靈通也沒關係,就衝顧行和他師父谷鬼子的名聲,再結合顧遠歸最近和承澤親王世子走的近的現實,這麼努力展現善意,那就肯定出不了什麼大錯。
正則帝看兒子們如此行事,十分開心。如今的正則帝還不是後來那個因為年老體弱,對正直盛年的兒子們羨慕嫉妒恨多艘不斷猜疑他們會逼宮的老皇帝,他現在還是那個盼著所有兒子都能成才,看他們努力就特別驕傲的皇帝傻爸。
考試的學生們也都是奧斯卡小金人的有力競爭者,不管他們心裡如何看待各位皇子,最起碼錶面上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好像被皇子和藹可親一下是祖墳冒青煙的大好事。
顧遠歸不想顯得太另類,但又實在是感激不出來,乾脆就趁著跪拜正則帝的空擋,將頭深深的埋下,遮擋住了自己的表情,也算是一種恭敬的態度。
皇子們終於滿意了。
正則帝開始興致勃勃的玩主考官play,二三十號人啊,挨個面試,一人少說也要五分鐘,一圈人面試下來就是兩個多小時,整整一個時辰還有富餘,結果這位神奇的帝王愣是能不嫌累,精神好像還越來越高昂了,越問道後面時間越長。
顧遠歸之所以要吐槽這個,是因為……是最後一個被問的。
正則帝表示,重量級的壓軸,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嘛,語氣特別輕快的開場道:“顧解元啊,又見面啦~不對,現在是顧會元了。”
鄉試(省考)第一稱解元,進士(國考)第一是會元,殿試第一便是狀元,三個都中,就是□□的由來。
之前正則帝私下傳召顧遠歸時,由於進士考試還沒放榜,他便只有一個解元的名頭,和唐解元唐伯虎一樣,會被人尊稱為一聲顧解元。而後面的會元,其實很少會有人叫,因為很快就要殿試,再得第一就是狀元,比會元可出風頭多了,沒得狀元的會元……那就更尷尬了,肯定不會想讓別人叫。
正則帝這麼說顧遠歸,打趣成分更多,顯得兩人好像有多熟多親近似的。
顧遠歸瞬間感覺自己身上多了好多箭,仇恨值拉的滿滿的。但是皇帝和你套近乎,你還不能拆臺,不給面子的直說,皇上啊,咱倆不熟,所以顧遠歸只能硬著頭皮再一次參拜正則帝,恭恭敬敬的說,是啊,皇上,咱倆老熟了,之前您請我吃的御膳老好吃了,以及,被您這麼照顧,我好惶恐啊。
正則帝看顧遠歸這麼乖,心情更好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順便還看了看戚述,一副對自己兒子挑人的眼光很滿意的態度。
這一次,大家都一副恍然的表情,臥槽,沒想到啊,顧行竟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