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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阿菩:“你認識?”
魏明夷點頭:“認識,是個喝多酒就調戲良家婦女的風流騙子。”
那時他才入北鎮撫司不久,因容貌俊朗,格外受娘子青睞,以至大家有事不找衙門,偏偏逮著他不放。
一次兩次他抓了人,交與衙門也就罷了,但時山塵明知故犯,仗著武功高強,次次不改,他又非梁人,抓去詔獄也是魏明夷不得已的下策。
進了詔獄,非死即傷,可算是把這人的酒嚇醒了,為了討好魏明夷,他主動給他算了一卦。
那卦,魏明夷印象很深,因為其中有他的名字。不過他不信命,討好不了他。
後時也不知動用了什麼關係,時山塵被放了,來被鎮撫司接他的,是個身形很單薄的人。
難不成,那人是何苑?
在魏明夷的記憶裡,他只是個過客,留的印象並不深。
看出魏明夷眸中漸有清明,臨空重燃檀香,道:“時山塵走後,何苑回了家,那時他應已存了死志。”
回家。饒阿菩想起鄞州一案,恍然大悟:“青安山御村,是何苑的家?”
“不錯。”臨空合上爐蓋,“他答應過時山塵,不再自尋短見,所以,所謂等待意中人,依小僧想,只是說辭罷了,他在等的,不過是一個能殺了他的人。”
“命不算己,他算了,也知了不準,但他依舊在等,等一個人還他解脫,而這個時候,魏施主剛好出現了。”
臨空雙手放在膝上,看過面前兩人,緩緩嘆息:“或許你們三人真有因果,亦有緣分使然。但不論如何,何苑於時山塵來講,還是食言了。”
言罷,魏明夷與饒阿菩皆是靜默,兩人心中皆有難言滋味,像是對何苑沒做錯什麼,卻又偏偏做錯了什麼。
簡言之,就是他想死,殺了是錯,不殺也是錯。
亦或言,他為了二人,不惜食言恩人恩師,選擇自己了斷。
室外春意盎然,樹葉又綠,花兒爭豔,饒阿菩立在庭院畫柱旁,手指細描雕紋。
她想,何道長當時替她算過了,不然又怎會選擇自裁。倘若那日真是魏大哥手起刀落,她難保心中不會生出隔閡。
春風拂面,攜花香而過,似在慰人,又似示意垂頭的她向前看。
*
夜晚,月華如練。
報恩寺遠近聞名,時至旺季,香客來的格外多。魏明夷與饒阿菩本是夫妻,安排在一間齋房,沒什麼問題。
不過,留在報恩寺的香客多,招待難免不周。有些時候搶不上飯,很是正常。
魏明夷沒和這些人搶,而是騎馬進了霈州城,買了些當地小吃,供阿菩食用。
回來時,齋房是黑的。他本以為她還在休息,沒想到一推門進來,正瞧見她坐在床上,不知在往手上套著什麼。
門有響動,她見了他,也沒有避諱,只是把腿上的包袱重新系好,擱在一邊,而後穿鞋下地,尋了火折,點起燭火。
剎那,黑暗被驅散,饒阿菩走到魏明夷面前,舉起左手,晃了晃腕上盈透的玉鐲,問道:“這個,會保佑我吧?”
魏明夷怔怔盯了鐲子片刻,抬眼時明白了什麼,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