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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資質和天賦凝鍊真氣,一萬個孩童中,只有兩三人擁有絕對能凝鍊出真氣的天賦。這些人在世俗被稱為天才,在天南修行界被稱為仙苗,在透過測驗後,早早被爭搶入仙家道門。
而丹道武學又走了另外一條路子,先結氣丹,氣丹不斷結納後天之氣,以量變引起質變,最終生出真氣。這個過程有多長,全憑個人資質。資質好點,從小丹境到大丹境再到小空靈境生出真氣,或許只許十年二十年,資質差點的,一輩子也無法完成量變引質變的過程,最終停滯於大丹境。
然而就連羅川也不得不承認,丹道武學固然繞了一條彎路,卻讓所有人至少理論上都擁有了凝鍊出真氣的可能。當然,憑藉丹道武學煉出的真氣無論純粹程度、生命力還是潛力,都遠不如透過築基所得,很難更進一步。
至於羅川自己,因為有了先天真火和先天真水的存在,他既拋除了丹道武學的路子,也不是走的尋常仙家道門的路數。
沿著十八巷一路向下,直到第六家大府也就是羅家次府前,羅川陡然直立起,水法化作一條食指粗的涓涓細流,像爬山虎一樣順著牆壁遊走過半圈府牆,最後攀越過後院。
呂平正坐在枯樹下,抱著那本《火遁奧義》,苦擰眉頭,口中喃喃著什麼,也不知他是看得十分痛苦,還是讀得津津有味。從他青黑的眼圈不難看出,他同樣整宿沒睡,一門心思撲在七法遁術上。
羅川沒有驚動呂平,徑直走入密室。
“人體有大藥,可以成大道。”
拾起筷子,羅川在地上寫出這十個字。
他的字不算特別好看,用的也是最平實普通的唐文古風體。可當他寫完這十個字,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如鐵劃銀鉤,蒼勁古樸。雖無龍飛鳳舞卓爾不群的風華,卻充滿一種神秘悠遠的古拙韻味,竟有些像南荒河君府牌匾上的古篆。
一股莫名的感動縈繞羅川心頭,正是這個十個字改變了他的命運。十天時間,彷彿過了許久,又彷彿眨眼那麼短。十天之後,他的心已不再侷限於巴掌點大的羅家次府,飛出了白玉京,飛出大唐,投向那個如詩畫如史卷的修行世界。
正如《七法遁術》為呂平開啟了一扇通往玄奇丹道武學世界的大門,《九死一生功》何嘗不是引導著羅川走上了一條通往更高領域的奇瑰大道。
隨著羅川每時每刻沉澱九龍君的功法記憶,吸取知識和經驗,他愈發察覺到《九死一生功》的不凡。
九龍君所來自的天辰部洲是周天星辰第一次隕落堆積而成,因此九天界便被分為星辰大寂滅之前、天辰部洲未建,和星辰大寂滅之後、天辰部洲建立這兩個歷史時期。每個時代長達數十萬年,秩序禮法、天地環境包括所流行的修行文明完全不同。
修行文明的不同,導致了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寂滅之前無論丹藥、封魔、法器、靈陣等等,只要加持如今的玄紋,都能重新修復甚至使用,可唯獨功法不同。經過無數年無數天才橫溢的修士測驗,證明了寂滅之前的功法在這個時代完全無法修行。
在天辰部洲,大寂滅之前的功法被稱為古董功法,這些功法或是古老世家流傳,或是從古蹟裡尋找發現,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當世之人無法修行。然而它們又頗具收藏價值,大多也都是無價之寶,一來是它們具有借鑑價值,二來可以對功法裡的旁支敘述進行考證,尋找到大寂滅之前的遺蹟。
《九死一生功》似乎打破了這一規律,它十有仈jiǔ來自大寂滅之前,卻掙脫開了歷史的枷鎖,打破了時間的束縛,引領羅川踏上了修行之路。
羅川也不知道《九死一生功》算是哪種品秩的築基法門,可從《九死一生功》潛藏的強大爆發力和潛能,羅川能感覺出它當年一定經歷過難以想象的輝煌。特別是它能進行九次築基,破繭成蝶,浴火化鳳,每越過一個生死之檻便會完成一次生命的進化,令羅川期待不已。
和《九死一生功》裡的生命之坎相比,三公子羅江這個必將邁過的坎,一下子變得微不足道了。
懷著這份感動,羅川盤膝坐下,雙盤散手,手捏不動根本印,很快進入玄而又玄的胎息狀態。
先天真火和先天真水聚攏於一團,像是一條銜著尾巴的蛇,在丹田之上交流旋轉起來。
潛伏在羅川體內各個角落的氣血和jīng元像是受到召喚,紛紛冒出頭,如百鳥朝鳳,亦如萬劍歸宗,蜂湧向水火漩渦。
水火漩渦轉動愈發疾快,不斷調動羅川身體中潛藏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