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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一臉沉穩的顧海蛟,另一個是個頭髮灰白的肅容老者。乾瘦、矍爍,整個人在顧海蛟的身後站得筆直,肩端眉聳,看來就象一支鋒銳生光的鋼槍。給人印象最深的還是老者的那雙眼睛,冷酷、嚴峻而毫無生機,在日光的映照下竟象是沒有曈孔般蒼白,讓人望而生畏。
雷停只在相片上瞄了一眼,略顯詫異地說道:“宋行?!他怎麼會在顧海蛟身邊!”稍一轉念,扔下相片,淡然冷聲說道:“顧海蛟還真是被嚇得不輕,把這隻狼鷲都請出來了,他也不怕前門拒狼,後門進虎!”
杜長東手指遙點相片:“你認識這個人?現在這個老傢伙整天守在顧海蛟身邊,眼刁的很,我們暗中佈下的監控哨沒有一個能瞞過他!就這幾張相片,還是在海蛟集團對面樓頂用長焦鏡頭拍的。你叫他什麼,狼鷲?什麼意思?”
雷停嘴角微牽,很勉強地帶著一絲彷彿施捨一樣的笑意,蔑然說道:“鷲—食腐飛禽,獨自活動,嗅覺靈敏,眼光銳利。這個宋行就是一個食腐者,不過他吃的不是爛肉,他只吃人,爛人!他十八歲出道,之前的身世沒人知道,混了兩年就成了一個很有名的黑吃黑獨行盜。手段殘狠,嗜血如餓狼,並且趕盡殺絕,凡落在他手裡的,基本連骨頭渣都留不下,所以道上就都以狼鷲稱呼他。因為他為人謹慎,每次犯案都乾淨利落,所以出道數十年,連警方也一直奈何不得他,這也使他的名氣愈加響亮。在他四十歲之後,他就逐步淡出江湖,不在動手犯案,改給一些社團大哥做幕僚。因為他經多見廣,道上人頭熟,再加上頗有謀略,很有點鬼點子,所以很受那些單細胞老粗們的歡迎。前兩年他還在省城萬勝集團做企業顧問的時候,我曾經和他打過交道,是個很陰險多變的一個老鬼!”
杜長東臉色凝重,說道:“這樣的人在顧海蛟身邊,我們連最基本的監視都無法進行,更別提其他了!”
雷停搖頭:“宋行的出現就已經告訴我們,與顧海蛟敵對的勢力正在步步逼近,沒有強大、自已沒把握戰勝的力量出現顧海蛟也不會請宋行這樣的人。就象在草原上,鷲鷹的出現就意味著死亡的即將降臨。宋行,本來就是一個專門為人送行的人!送走的人不是敵人就是朋友,總之不會是他自已。”
景東仁在一邊說道:“那我們只要監控顧海蛟手下的動態就行了。既然事態會逐步緊張起來,而且連林廣信這樣的人都已經被顧海蛟招回到身邊,這一切都可以表明,與顧海蛟作對的那股勢力也快要浮出水面了!”
杜長東點頭:“可以這樣做。但考慮現在案子多工重,不能派太多人員監控。”
雷停說道:“林廣信的口供出來了嗎?”
景東仁搖頭:“所有參與械鬥的人,包括那些重傷的,沒有一個人開口。”
雷停繞到桌後,從抽屜裡取出菸斗銜在嘴裡,就那樣空吸了幾下,捏起菸斗說道:“他們的沉默也能夠說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先不用管他們,關兩天再說。一面安排人注意顧海蛟勢力活動的狀態,一面發動特情瞭解情況,爭取儘快找出顧海蛟畏懼的那股勢力。”
杜長東點頭。
一陣激昂的古箏連奏響起,雷停從懷裡取出手機放到耳邊:“喂,哪位?”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沙啞、略帶含混的聲音:“你好雷隊長,我是你一直想要找的人。”
雷停微微一楞,隨即笑道:“呵呵,還挺直接,我們有專門的自首電話,需要我給你轉過去嗎?”向杜長東和景東仁使了個眼色,悄無聲息地將手機從耳邊移開,同時按下了擴音鍵。
手機裡傳出對方低啞的笑聲:“你的電話沒有那麼先進的功能!我也不會自首。”
杜長東、景東仁和雷停互望了一眼。
雷停低頭對著通話孔笑道:“對我還挺了解?!但你還沒表明身份呢?”
一邊的景東仁迅速地取出自已的手機,緊湊到雷停手機旁邊按下錄音鍵。
對方輕咳了一下:“我不介意你開擴音,你的電話又沒有錄音功能,所以我不太擔心。劉進海沒有多少錢,他的銀行卡已經被我扔掉了,你不可能從銀行監控錄影裡找到我。”
雷停眼睛向門口的牆上看去,說道:“你來過刑警隊?”
杜長東和景東仁也隨著雷停的眼光望去,靠近門側的牆上貼著刑警隊相關人員的通訊錄。
對方噝噝地笑,聲音象一條吐著紅信的蛇:“你們的辦公室太亂,但是用來飼養動物倒是很合適。”
雷停搖頭:“冒充送水工這一招有點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