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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的道:“下月十五是我們小姐出閣的日子。”段克邪呆了一呆,說道:“什麼?你們小姐出閣?”那女的以為他不明白,說道:“不錯,出閣就是嫁人,我們的小姐要做新娘子了!”
段克邪聽了這話,不覺口張目呆,訥訥說道:“她,她要嫁人?”就在這時,忽聽得鑼聲大作,有人叫道:“有強盜來啦,快起來捉賊呀!”登時人聲、腳步聲響成一片。原來這是一家頗具規模的客店,僱有更夫守夜的,給這裡的響聲驚動了,他一人不敢過來捉賊,所以鳴鑼呼喊。
那女的花容失色,一疊聲的催促道:“求求你、你、你高抬貴手,放、放了他吧!”段克邪也慌了,無暇再問,便連忙給那男的解了穴道,他們二人便從視窗跳出,上了屋背,一溜煙的走了。那更夫看見屋頂有人,嚇得瑟縮一團,過後才叫道,“沒事了,沒事了,強盜走了。”
段克邪拾起寶釵,蓋頭便睡,過了不久,店家來拍門查問,問是不是他這裡鬧賊,有沒有失了東西,段克邪故作驚訝,假裝不曉得,他的行李很簡單,當下便檢查了一下,便回說並無失物,那更夫得意洋洋他說道:“幸虧我發覺得早,把賊人嚇走了。”說罷,向段克邪討賞,段克邪賞了他幾錢銀子,這才把他們都打發出去。
這一夜段克邪再也睡不著覺,不住在想,“她要嫁人,嫁什麼人呢?可惜剛才來不及問。”“這是薛嵩的主意,還是她自己也甘心情願呢?”“唉,既然她就要做新娘子了,那麼我還要不要去見她,說明這對寶釵的故事?”我的父親和她的父親,生前乃是八拜之交,即算不是為了婚約,我也應該向她說明她的身世。”“對,就是這樣,見了她暫且不提婚約的事好了。”段克邪打定了主意,心中寧靜了些,胡亂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便即登程,仍然往潞州走。
走了一程,忽聽得前面殺聲震天,段克邪趕上去看,轉過一個山坳,只見在松林外面的官道上,有兩幫人正在展開廝殺。
看他們的服式,一幫是官兵,另一幫人馬服式雜亂,不問可知乃是強盜。路上一長列的擺有十幾輛大車,車伕們都雙了高舉,搭在頭上,蹲在車旁。這是表示不敢抵抗的意思。照黑道上的規矩,趕車的和跟車押貨等人,只要不抵抗,那就不會被殺害。
松林裡出來的強盜越來越多,官軍眾寡不敵,已落下風,這時,強盜們正要把那十幾輛大車趕走。段克邪心道,“這條路上的強盜真多,白日青天也這麼大膽,公然在路上搶劫餉銀。嗯,若給他們搶去,等著糧餉計程車兵豈不是捱餓了?”要知段克邪在十歲那年,曾隨著父親助瞻陽大守張巡守城,曾目睹過士兵缺糧的慘狀,印象深刻,至今未忘。
段克邪躊躇片刻,心裡想道,“我也不殺這班強盜,只把他們趕跑了便罷。”主意打定,飛奔過去,大聲叫道:“青天白日,你們怎可在大路上打劫官銀,趕快給我都散了吧!”
群盜鬨然大笑,哪裡將他放在眼中,紛紛喝道:“哪裡來的乳臭未乾小子,也敢來管閒事?“趕快回家吃奶去吧,當心我們的刀槍不長眼睛,誤傷了你!”
那盜魁卻有點見識,見段克邪身法奇快,禁不住心中一凜,說道:“這小子不可輕視!”話猶未了,段克邪已似旋風一般撲到戰場。
段克邪對群盜的譏笑也不回罵,他一聲不響,拔出他父親遺下的寶劍,便在群盜叢中,左穿右插,揮舞起來,只聽得叮叮噹噹之聲,不絕於耳,群盜譁然驚呼,地下滿是折斷了的兵器,不論刀槍劍戟,碰上了他的寶劍,就短了一戳!
盜魁大驚,將兩柄流星錘拋擲過來,要打落他的寶劍,段克邪一個閃身,將第一柄流星錘接住,迅即反手抑出,恰好碰上了第二柄流星錘,但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兩柄流星錘都飛上了半天,段克邪一手接錘,一手執劍,仍是不停揮舞,又把四根長矛,三口大刀削斷了!
段克邪這才再次大聲叫道:“你們再不散,我可就要傷人啦!
我這把寶劍也沒長眼睛,你們可得當心,還是早早跑了為妙!”
那盜魁抽了一口冷氣,朗聲說道:“好,多謝閣下留情,綠水青山,他日再來討教!”一聲令下,群盜有如潮水一般,來得快,退得也快,片刻之間,都跑得乾乾淨淨了!
帶隊的軍官忙不迭的過來道謝,段克邪笑道,“些許小事,不值掛齒。”說完便要走,那軍官道:“小英雄,你立了這樣大功,就不想圖個富貴嗎?”段克邪道:“我年紀還小,不想作官;我也不缺銀子使用,不望賞賜。告辭。”那軍官怔了一怔,翹起拇指讚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