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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曉他是江湖中人,又是李汐的救命恩人,全然不在意。
只有李承鋒冷哼一聲,直直地盯著他,“沈公子雖是江湖中人,可入了廟堂,就得按照我們的規矩來。今兒你面見的是皇上,必得行跪拜之禮才可。”
李承鋒本就不樂見李汐當政,想著此次定能置她於死地,卻不曾想被沈清鳴給救了,自然恨他入骨。
眾人視線都落在沈清鳴身上,沒有一人開口幫他說話,靜靜等著他如何作答。
沈清鳴轉頭看了李承鋒許久,淺淺做了個揖,淡淡笑道:“入鄉隨俗的道理沈某懂
得,只是師門規矩,萬死不敢破壞。若因此而犯了朝廷的律法,沈某甘願受罰。”
一席話說的不卑不亢不急不躁,自有傲氣卻又謙遜。
李承鋒本就是一介武夫,論起嘴皮子功夫,可要遜色不少。此刻漲紅了一張臉,不知如何是好,轉頭看了看李權,見後者沒有說話,膽子便大了起來。厲聲喝道:“好一張臉厲害的嘴,既然是你師門的規矩,縱然屠了你滿門,也不冤枉。”
沈清鳴眸子微涼,眼中精光一閃即逝,冷笑著道:“將軍好大的口氣,一條人命在你眼中,便猶如草芥嗎?”
“宵小匹夫,草芥如何比的?”李承鋒不屑道。
沈清鳴眉頭微蹙,目光怔怔地落在李權身上,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頓下。
“今日是汐兒生辰,李承鋒,你還要鬧事不成?”見李汐眉頭皺起,李錚氣急敗壞道。他本想著,今兒個定會讓汐兒開心的,這李承鋒竟是存心惹事。
平素也就罷了,今日可不行。
李承鋒不服,正要辯駁,卻聽得李權一聲輕咳,不甘不願賠了個禮,“末將不敢。”
沈清鳴亦是轉身告罪,李錚好聲讓他坐在蘭青言左下手。
李承鋒平素仗著自己老子囂張跋扈慣了,眾人也就見怪不怪。倒是沒料到沈清鳴,看著溫文爾雅,實則從骨子裡透出一個傲氣。
李汐居在高位,將眾人神色收在眼中,有些懶怠。倒是兩個生員引起她的注意,二人雖著儒賞,又是初次入宮,可一臉剛毅,絲毫沒有好奇畏懼之心。
她仔細回想這二人的資料,竟沒什麼印象,看了看與他們二人交談的安佑,眉心微微蹙起。
“換一曲。”瞧著李汐蹙眉,李錚煩躁地甩甩袖口,原以為幼年的曲子能夠令眼前的人開心,卻沒想到催她淚下。如今又見她皺眉,自是以為她不喜這曲子。
“好好地,換它做什麼?”察知李錚用意,李汐斂了心神,暫不去想朝中諸事。舉起桌上的琉璃尊,起身遙遙朝在坐的敬酒,“在座諸位不是本宮長輩,便是我炎夏肱骨之臣,今兒為我李汐設宴,感激不盡。”
言罷,仰首而乾了杯中酒。
眾人皆執杯起身嗎,朗聲道:“公主客氣。”
隨後就坐,絲竹再響,各自懷了心思,表面興高采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眼看著時辰已經到了正午,日頭正毒的時候。
一直守在外頭的幻櫻入殿,回稟道:“公主,皇貴妃求見。”
“她怎麼來了?”李汐微微斂眉,瞧了眼李權,見他聲色不動,無奈道:“這樣熱的天,難為她出來,請她進來吧。”
李盈盈穿的清涼,一襲上粉下綠的荷花裙,踩著蓮花小步旋轉入內,宛若一朵盈盈盛開的荷花。
“早就聽聞這皇貴妃是個美人,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蘭青言側頭與沈清鳴說話,隨後又瞧了眼李權與李承鋒,“這三人倒是有意思,沒一個相像的,你說李承鋒和李盈盈是李權親生的嗎?”
鳳塵祛了他一眼,見一旁的安佑拼命忍著笑,挑眉問道:“小侯爺有何獨特見解?”
安佑自然是聽見了蘭青言的話,見鳳塵問自己,少不得裝了正經說道:“適才蘭兄的問題,倒是比較適合鳳兄。”說著,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