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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過去,逐漸道了傍晚,玄君將要落山。期間秀兒來過兩次,但看荀玉打坐,不為外無侵擾的樣子,也退出去了。
傍晚的吸引照在常德府郡的城牆上,如同火燒一般。
此時一夥軍伍就在西城等待。皆是馬步齊備,刀出鞘,弩上弦,身披重甲,連馬匹都戴著幾片光亮的護甲。
站在前方,就是帶著龐繪監道院虎符的縣兵長,幾個守城的軍士走過,忍不住看一眼。
這夥軍伍整齊待發,要去何處。
這時遠遠傳來凌亂的馬匹聲,縣兵長望去,就見龐繪帶著幾個縣兵遠遠趕來。
騎的都是千里馬,轉眼之間就到了近前。
“大人,五衛甲士已經齊備,虎符在此。”縣兵長連忙將虎符交出。
龐繪接過,他看了一眼齊備的甲士,井然有序地排在城外。見他望過來,都統一號令,“見過大人。”
龐繪也回應,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縣兵長。
在順縣時他還要留下,有些與淫祀相關的公務要與當地縣令交接,又怕浪費時間,就要先叫人回軍隊裡調集人手。本來應該從那些甲士之中選人,但那三個中箭重傷的,還不能起身,更不敢騎馬,於是只好將虎符交給縣兵長。
沒想到他還是個通曉兵事的,能將這些甲士安排得緊緊有條,不過這些甲士的佇列也頗具古風。
“持我的文書,叫城門放行。”他出一封信交給縣兵長。
縣兵長接過,急忙與看守城門的兵士交割,之前甲士駐留時已經與守城的官員交代了。
現在得了文書,自然可以放行,不過在龐繪進城時,那官員還是例行詢問:“龐府監帶五衛甲士,五個縣兵入城?”
“是。”龐繪回應得沒有一點遲疑。
“有馬匹三十,刀百二十五柄,甲百二十副,穿石強弩五十架,弩箭二十筒?”官員登記上,復問。
“還有縣兵的五柄刀。”龐繪看一眼,回答。
別的數量都對,但是五個縣兵也同樣帶刀,就應該有百三十柄。
官員嗤笑一聲:“府監大人,那個薄片片就不必登記了。”
縣兵的裝備與郡府精銳根本沒法比。但那些縣兵都是老油條了,被這般嘲笑也不動怒,反而賠笑道:“府監大人,咱們這些刀也就是做個樣子。要是登記上去,出來的時候若是拿不出同樣好的,怕走不掉。”
這些城門登記的器物,進去帶了多少,出來同樣要帶多少,這樣的方法是防止有人內外勾結,在城裡私自囤積兵甲。
龐繪想了想,也點頭回應。
那官員最後問一句:“那麼府監大人,請將您帶兵如今的理由在複述一遍。”
他又解釋道:“本來大人入城應該是沒有這一條的。不過湊巧的是前月京裡有官上奏,言監道院權利過大。若是叛亂可以輕易繞開城門,所以增加了這一條,昨個上午公文剛剛發到常德。”
龐繪聽了他的解釋,思索了片刻,才道:“五衛甲士是為了……”他說道這裡頓了頓,思考一下詞句:“是城裡可能出現淫祀邪神,這次去調查詢問。”
他實在不想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憑空汙人清白。
官員聽聞,道:“府監大人,調查詢問恐怕沒必要帶這樣多的甲士吧……”他的語氣有些遲疑:“莫非是這邪神非常兇惡。不過贖下官直言,常德府監可是天君故土,這些邪神在外傳得怎麼厲害,來了常德也翻不起花來。當然,若是府監大人執意,也可帶這些甲士入城。”
這官員分明是認為龐繪小題大做,小小淫祀邪神,要帶百二十人,穿甲帶弩。
倒是一旁的縣兵長忍不住,開口諷刺道:“你怎麼知道這邪神來了常德就不厲害,在順縣的時候,一衛同樣的甲士入了祭祀祠堂,連一聲響動都沒弄出來。”
縣兵長這話讓周圍看熱鬧的大吸一口涼氣,一旁的甲士也鬧出一些響動。
龐繪皺眉,這件事請還沒弄清楚,縣兵長就大大咧咧說出去。
倒是那官員聽到這話也吃了一驚,道:“府監大人!確有其事…有個這樣兇惡的邪神入了常德?”他又覺得自己行為大不妥:“抱歉大人,下官只是情急,只是情急。這是大人公務,若是不方便,府監大人只要記錄一下調查詢問的地點,下官好位大人辦理文書。”
龐繪沉默了一會才道:“這事也不瞞,順縣的事確有發生,但到底是不是入了常德還不明瞭,這次是要去…”他又有些遲疑:“要向楊府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