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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悚然一驚,抬起佈滿淚痕的小臉倏地回頭。
“艾、艾公子?”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輕若遊絲地低問。
“是我。”他深邃的黑眸緊緊地盯著她,雙臂將她擁得更緊,沙啞地道:“別再流淚了,好嗎?有什麼傷心委屈全部告訴我,我就在這兒,抱著你、聽著你,直到你把所有的痛苦悲傷全傾吐一盡。”
她是在作夢嗎?
可是這個夢好美,好美……夢裡面還有他。
“艾公子,你怎麼會在這兒出現?這怎麼可能?”她驚喜的落淚。
他的胸膛如此寬闊暖和,他的臂膀如此溫柔堅定,就連他身上淡淡的藥草香氣和男子氣息都神奇地撫慰了她冰冷絞疼的心。
“我在找你。”他修長的手指輕拭去她的淚水,“還有你的饅頭。”
她不禁破涕為笑了。
“原來是找我追討饅頭的。”她笑完後又覺心酸酸的,她該抱著一絲絲希望嗎?
“我想念你的饅頭,還有……你。”
他的嘆息剎那間振奮了她死寂的心,她原本黯淡無光的美麗眼兒亮了起來,“想我?”
“是,雖然你攪得我頭暈,把我的生活弄了個亂七八糟,讓我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長長的一串感慨下來,駱棄英俊的臉龐上又是懊惱又是溫柔。
春兒怔怔地看著他,心底滋味又酸又甜,又喜悅又惶惑。
“我、我聽不太懂,你是想我還是來找我算帳的?”
“都是。”他一把將她扶起身,黑眸幽幽地俯視著她,“也許該是我們開誠佈公好好談一談的時候了,你欠我好幾個解釋。”
“咦?”她眨了眨迷惘的鳳眼。
“首先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傷心?”提到這事,他臉一沉。
聽聞他的問題,一時之間千頭萬緒酸甜苦辣齊上心頭,她只能黯然地搖了搖頭。
“這已不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哭。”
“我本性愛哭。”
“你當我不認識你嗎?”他氣惱她事到如今,竟然還不願讓他知曉內情,好分擔她的傷心事。“我知道你固執得跟頭驢子一樣,打落牙齒和血吞,連上回在相思紅豆樓吃了一盤包子都要算錢給我,放眼天下,能拗得過我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你還記得那件事?”她又悲又喜。
“我怎麼忘得了?尤其你後來就消失在我的生活裡。”他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氣憤之外混雜著深深的恐慌。
他在這五、六日裡寢食難安,一顆心反反覆覆被憂慮和焦灼啃噬著,既想要狠狠痛打她一頓屁股,又想在找到她的那一剎那緊緊將她擁在懷裡,再也不放手。
該死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我生了一場大病。”春兒輕輕地推開他,心底被他方才意味深長,似帶柔情的話撩惹得怦然,卻也不知該怎麼想。
若照她以前的性子,早高高興興地順著話頭下去,以為他是郎有情妹有意了。
但是現在,她的身體和心靈正是脆弱,是怎麼也禁不起自我欺騙後的愛情幻滅了。
她早已篤定他就是自己心上唯一的那個人,但她也知道世事多變、滄海桑田這兩句老話,曾承諾過的都可以不算數了,更何況是從未許下任何諾言的呢?
那一天,他說過會照顧她,她多麼希望他指的是一生一世的事啊!
可是她心底明白,他指的是會照顧她不落馬吧。
“你生了大病?為什麼不差人來告訴我一聲?我……我是說我和我爹都很擔心,你早該讓我們知道這件事的。”他輕聲斥責。
“讓艾老爺和你擔心是我的錯,但是你們知道了又怎樣呢?”她略帶嘲弄地問,鳳眸裡掠過一絲絲苦澀。“難道你們可以守在我床邊照顧我嗎?還是能夠煎湯熬藥餵我嗎?艾公子,你我都明白,我們倆……什麼都不是,我又有何資格接受你們的關懷照應呢?”
“不准你把我們之間輕描淡寫地一筆勾消。”駱棄眸底蓄滿了怒氣。
“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也就沒有所謂一筆勾消了。”她淡淡地道。
她不想激怒他,只是想讓自己死心。
不要再想著念著他或許會愛上她,並且會回報她的愛,這樣她的心就不會漲滿了希冀和渴望,自然也就不會失落得那麼痛苦了。
這是她在娘和妹妹身上學到的殘酷道理,然而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