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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瑤君已經急得快要投河自盡了。
自那日與林厚德說定之後,她本有些安心,可沒過兩日,何氏便又來見她,問她可有打算,說自己倒知道幾個好人家,願意為木蘭說合。
她找不著林厚德,想著不如先聽聽何氏這邊的人選,便與何氏詳談了一番。
何氏倒是提了好幾家,其中不乏家境殷實的。可是秦瑤君私下遣人去打聽,卻又各有各的不足之處,不是子弟貪酒好色,就是家裡婆母厲害、小姑刁鑽。換了那人品好、家中人口簡單的,卻又家資不豐,怕女兒嫁過去受苦。
何氏倒是不厭其煩,隨後又提了一家家境既好、人也可靠穩重的,可有一點,是喪妻再娶,家中還有前妻留下的三個孩子。
秦瑤君一想木蘭還是個孩子,如何能嫁去做繼母?不由就沉默了下來。
“妹妹,你我二人本是同鄉,又向來親近,我便與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聽了可不要見怪。”何氏見她不出聲,便嘆了口氣,斂了笑容說道。
秦瑤君忙道:“姐姐有話只管講。”
何氏便道:“這結親之事,講的是門當戶對。我與你提的這幾家,雖不盡善盡美,也非尋常人家攀得上的了。我知道你愛惜女兒,可是……,你想想,前年林官人嫁第三女,不也是做填房麼?那還是從竹苑出嫁的。”
秦瑤君聽了這話,臉上不由一白。何氏所說的林厚德第三女,是婢女所出,聽說生出來的時候,生母就死了,是林厚德的正妻撫養長大的。前年林厚德做茶葉生意,認識了一個茶商,那茶商與林厚德差不多年紀,剛死了妻子,林厚德為了與茶商合夥做生意,便將女兒許給了那茶商。
“如今木蘭若不是沾光姓了林,這婚事只怕……”何氏說一半含一半,接著又嘆息一聲,“若你們能搬去竹苑,那自然又有不同。不過到那時,又怕你自己做不了主……,此事能自己做主,總好過外人。且即便是林官人有心肯管,他們腦子裡想的,也與你我不同。”
她話雖說的委婉,秦瑤君卻已經全明白了。一則,她如今不過是林厚德的外室,連個正經名分都沒有,二則木蘭並非林厚德親生女,何氏能找到這樣的人家談婚論嫁,已經不容易。
秦瑤君若是不滿意,要麼就跟林厚德回林家,做那第六房妾室,女兒木蘭也算是林厚德名正言順的繼女了。可是那樣一來,家有主母,女兒的婚事便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就算她能籠絡住林厚德,讓他為自己撐腰,可商人重利,誰知道林厚德會不會拿木蘭換取利益呢?
她失魂落魄的送走了何氏,正猶豫是不是從那幾家裡選一家,馮確卻找上門來。秦瑤君以林厚德不在為由,不肯讓馮確進門,馮確卻隔著門喊話,說要向她提親。
秦瑤君恐怕鄰人聽見,迫不得已,讓他進了大門,卻只跟他隔著二門說話。馮確也不強求,明言相中了木蘭,要娶為續絃,請她答應。
秦瑤君幾乎氣的暈過去,那馮確還振振有詞,說她年紀也已不小,林厚德身邊卻總少不了年輕貌美的女子,她早晚有一日要失寵。又說竹苑那邊一妻五妾都對她恨之入骨,她一旦失寵,不但自己沒有好日子過,還會殃及子女。
可若是她答應把木蘭許給馮確,明媒正娶之後,馮確就尊她為岳母,替她撐腰,來日還會幫輝哥爭財產,決不讓他們母子受竹苑那邊的欺負。
“……我與林兄弟一向交好,本打算直接與他商議此事,正好我們近日在籌劃爭鹽引之事,料想我提了,他也只有高興的。只是我想著畢竟林兄弟不是木蘭親生父親,還是該與你先商議才好,這才冒昧來訪。”馮確等不到秦瑤君的回答,乾脆撂了話。
秦瑤君只覺渾身都在顫抖,幾乎沒了支撐的力氣,可她畢竟不再是當初涉世未深的少女,當下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竭力平靜的回道:“我知道了,您請先回去,容我想想。”
馮確也沒有再相逼,留下一句:“岳母大人慢慢想。”就走了。
還沒等秦瑤君緩過神、思量出個辦法來,第二日何氏便又再登門,聲色俱厲的責問她:“妹妹是急瘋了不成?就算再走投無路,也不能把木蘭許給馮確那樣的老不修啊!”
秦瑤君呆若木雞,不知何氏是怎麼知道此事的,細問之下,才聽說馮確昨日黃昏登門求親一事已經傳遍大街小巷,先前何氏說合的那些人家紛紛反悔,誰也不肯再和秦瑤君母女扯上關係。
“妹妹啊,你叫我怎麼說你好……”何氏搖頭嘆息,“你就不該讓馮確進門來!眼下這可真是狗皮膏藥貼上身,甩也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