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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地看向裴戎。
而裴戎不知何時卸了我的力,從茶几上坐起,清瘦的身形擋在我的身前,似乎是笑了下,又似乎沒笑,從腰間落血的地方掏出一把刀,電光火石間利落刺去。
血濺三尺。
此時我終於意識到,原來我又在做夢。
一個荒誕無稽的夢。
我從不會去酒吧過生日,更沒有起鬨說髒話不尊重別人的朋友。
我喜歡的人一直是蔡瑩瑩,而不是裴戎。
裴戎不會再讓我壓在身下,因為我們兩個早就不是親密無間的關係。
剛剛那個小癟三,是殺害我父親的唯一嫌疑人,他就是個粗人,不可能會什麼國際象棋,也是裴戎的男朋友,不會是裴戎拔刀相向的人……
——但奇怪是,這個夢明明滿是漏洞,卻讓人心悸得發瘋。
我從床上掙扎著坐起,窗外是躁動又恬靜的蟬鳴,書桌上還攤開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不知道是哪年的倒黴犢子考了他媽的那麼難的題,昨晚難得老子狗屁不通。
過了大約10分鐘,我才確定周遭的確沒有煙,沒有酒,也沒有裴戎。
今日是重生的第十五天。
父親沒有死。
那些荒誕的事也還沒有發生,除了每天都會做噩夢以外,生活已與上輩子高三無異。
正此時,父親站在門口,梆梆敲著門板:“起來了,今天還得升國旗。”
我揉揉眼睛,利落下床,三下五除二疊好被子,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校服,將上衣拉鍊也拉得闆闆正正。
父親用看魯肅的目光颳了我一會兒,目送著我去刷牙洗臉,轉身去廚房裡幫我倒了杯溫水,合著乾麵包一起放在桌子上,在玄關處說:
“牛奶昨天沒有了,先湊合著吃點,我跟你們魏老師打過招呼了,你好好學,新學期新氣象。”
“唔!你先走吧,不用等我!”我含著牙膏道。
父親沉默了一會兒才應聲:“嗯,你記得鎖門。”
我聽到家門關上,刷牙的動作一頓,深深吸一口氣。
重生到一年前的17歲,雖然仍然無法見到早逝的母親,但父親還活著,只要父親還活著,這就是最好的事。
六點四十五分,我收拾好自己,走出廁所三兩口把父親的麵包吃了,喝了口涼檸檬水。
泛酸的味道令我難以抑制地又想起那個夢,然而生活卻並沒留時間給我悲春傷秋。
六點五十分,我拿起鑰匙,抬腳就往家對面的學校衝。
沒走幾步,一個清亮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李與!”
我回頭看去,是方小婉。
這小女生長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