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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關風沒搭我茬,直接問:“你倆幹嘛的?來報警?”
蔡瑩瑩往我身後一躲,我替她道:“不是報警,我們來諮詢點事。”
“什麼事?”
我問:“裴戎在麼?”
劉關風挑眉:“這就是你要諮詢的事兒?”
我笑笑:“不是,我認識他,就是想找他諮詢個事兒。”
劉關風皺著眉頭,終於定了定神看向我:“我想起你來了,你是李老師家的孩子吧?”
“是的劉哥,裴戎今天上班麼?”
可警察就是警察,不可能跟著我的節奏走:“是你爸要找他?”
“不是,是我要找。”
“哦。”
劉關風點點頭,“那你問我吧,問我也是一樣的。”
我:……
蔡瑩瑩有點被劉關風的黑臉嚇到,拽了拽我的衣角,小聲央求我:“要不算了吧,不問裴戎哥哥,問這個叔叔也一樣吧?”
當然不一樣,我就是來見裴戎來的。
無論如何,我今天就是要見到裴戎。
然而我笑得人畜無害,嘴上道:“那當然了,劉哥,你現在有空?”
劉關風這次倒是沒猶豫,點了點頭,把我們帶進一間問詢室,給我倆倒了杯水,順便拿出兩隻小餅乾,和著紙杯一起遞過來,有些疲憊地坐下。
“說吧,你倆有什麼事?”
蔡瑩瑩看我一眼,拿出一個16開的作業本,將自己準備的問題一五一十地都問了一遍。
譬如自己被拘留會不會有案底,姐姐成年了,會不會也有案底,李有為什麼時候出獄,會不會找她和姐姐麻煩,如此之類的。
劉關風給她解釋得還算耐心,差不多用了10分鐘,蔡瑩瑩所有的疑惑就都被解釋清楚。
我一直默默旁聽,注意力卻全放審訊室的外面,但凡有人走過,就忍不住抬眼瞅瞅。
見蔡瑩瑩終於問完,我也拿出一副好學生的範兒來,向著大劉虛心求教。
我的態度十分恭謹:
“劉哥,我能不能也問你個問題?”
大劉見我態度好,當然點點頭:“你問。”
“裴戎最近很忙麼?”
劉關風眼睛快眨幾下,摸了摸鼻子:“他啊,還行吧。”
我又問:“那他是不是討厭我?”
蔡瑩瑩正在喝水,差點沒一口水嗆到,劉關風的表情也頗為奇異:“什麼?”
我垂下眼睛,點點頭挺乖的樣子:“對啊,不然他為什麼答應了我幫我輔導功課,結果現在我到處都找不見他?本來那值班牆上都貼著他的照片,他卻不想見我……”
劉關風舔了舔嘴唇,用求證犯罪證據的目光掃了我一眼:“那值班牆的照片一直都是裴戎在換,他今天沒來——不對啊,他答應給你輔導功課?你確定?”
我臉不紅心不跳:“嗯嗯。”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10月6號還是7號來著,他來我家的時候。”
劉關風用“你還真拿客套話當真”的眼神看我,頗嫌棄。
蔡瑩瑩的目光倒是比較靈敏,但好在她什麼話也沒多說。
須臾,只聽劉關風嘆了口氣,一副敗給男高中生的表情:“那我也不瞞你了——裴戎住院了,本來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給你爸知道,欸!你也不許跟你爸說啊!”
我心中咯噔一聲:“他受傷了?抓李有良的時候?”
“嗯。”
“那他在哪?”
“青州縣醫療設施太差了,送到海川市的軍區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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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我坐上第一趟開往市裡的大巴車。
我的運氣比較好,買到了僅餘的最後一個座位,擠上這輛起碼要開六個小時的大巴。
七點十五分,大巴發車。
我在小孩的叫喊聲和菸民們渾身的煙氣裡,靠著椅背閉目養神,暈乎乎地睡了個把鐘頭。
八點左右,一陣強烈的顛簸感將我喚醒,前方響起司機師傅的煙嗓:
“都坐回去,把孩子都抱好咯,前面的路不好走!”
十點整,大巴停在一個服務區,我下去放水,順便買了份報紙上車。
然而車還沒開呢,只是在混雜的煙味和臭味裡看了一會報,我就有點頭暈眼花,於是我正式開始思考,一會到了市裡、見到裴戎之後,要幹嘛,又要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