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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相信,因為這段日子以來看他們二人的相處,實屬是情比金堅。
見殷姑姑來了,江纓便讓江老爺和江夫人回屋,單獨與鬼手殷姑交談。
“少夫人,公子託我把這個交給你。”
說著,殷姑姑給了江纓一張紙,江纓開啟,入目的三個字格外醒目:和離書。
在大盛,倘若是女子若休了男子,對女子的名聲難免有損,但男子休妻的不再少數,便也是正常之事。
和離書上,是賀重錦的親筆,只是寫字之人彷彿心不在焉,字跡的一筆一劃都在發顫,對比之前給於廣才他們寫的對聯,這一紙和離書上的字,明顯不太好看了些:
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之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願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宮之主,一別兩寬,各生歡喜。——賀重錦。
不愧是讀過書的人,這和離書上的話也如詩歌一般的美。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最後八個字,在江纓的腦海裡如風鈴般的聲音環繞,她甚至已經能夠想象的出,賀重錦寫下這行字時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
這時,殷姑姑的聲音傳來:“沒想到,如公子與少夫人這般恩愛的夫妻,也能走到如今這一步。”
“是啊。”江纓嘆道,“我也沒有想到,我還是不能夠原諒他。”
“雖然不知道你與公子為何和離,但有一些事情,我想屬下是該告訴少夫人的。”殷姑姑的臉上多了一絲哀色,“權力對於這汴陽城的大部分男子,何其的重要?公子曾經那般執著於世子之位,可與少夫人成親之後,便同屬下說要留在賀府。”
江纓沉默片刻,儘管殷姑姑的這番話,到底還是讓她心裡有所動容,但相比這個,前世在賀府痛苦的每一天更加的根深蒂固。
屋中,那張她早已寫好的和離書平靜地放在桌面上。
願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掃娥眉.......
她望著這樣簡簡單單的一行字,望了許久許久,墨筆就在江纓的手中,她卻始終沒有下筆。
恰巧窗外有一抹光照射了進來。
江纓恍惚抬眼,竟是見到了許久不見的人。
鐵質面具,一身簡陋布衣,向來悶聲不語,早已回不來的阿醜正站在眼前。
她為他守了十年的寡,他最後與她共赴黃泉。
和離書旁,則是他們上一世能夠重生的契機——北紅瑪瑙。
這夜,手中的瑪瑙愈發滾燙,江纓做了一個十分陌生卻又令她心痛的夢。
夢裡,她看到了安禪住持對賀重錦說:“蕭施主,你真的想好了嗎?若是做那撲火的飛蛾,換她命格中的生機,你將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在乎。”賀重錦握緊了北紅瑪瑙,回眸對安禪住持道,“只要她恢復以前的笑容,哪怕是墜入無間地獄,我也願意。”
翌日,江纓從夢中醒了過來,她看著北紅瑪瑙,冥冥之中覺得昨晚的夢是關於賀重錦前世的記憶。
白芍從外面進來,她昨夜收拾房間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桌上的那一封和離書,還是沒忍住問道:“少夫人,你準備要與公子和離,是嗎?”
空氣之中一陣寂靜,白芍狀著膽子,繼續問:“公子不是一向對少夫人很好嗎?為什麼突然就要和離?”
“白芍。”江纓平淡地道,“以後不要再問這件事了,我與賀重錦的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白芍一驚,想到之前江纓與賀重錦在梅園的點點滴滴,著實想不通,將熱粥和一疊牛肉放下後離開了房間。
昨夜夢魘實在是擾了她的睡眠。
後來,江纓又睡了一會兒,結果再醒來時,卻是被盤子打碎的聲音驚醒。
來富哼哧哼哧地吃著地上的牛肉,像一條毫無智力的傻狗,盤子碎了,熱粥撒了一地。
江纓:“......”
看來今晚的狗肉湯是在所難免了。
而後,她穿好鞋子,盯著地上那一攤粥好久,用兩根手指將熱粥裡的那一坨和離書夾了出來。
吃完牛肉,來富哈哈地喘著氣,不知又發了什麼神經,當即狗嘴一張就把和離書當成牛肉一口下了肚。
江纓:“......”
江老爺和江夫人正在院子裡洗菜,就見江纓提著掃把追著來富滿院子跑,來富被打得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