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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纓(雙重生)》最快更新 [aishu55.cc]
南安寺在一座荒無人煙的半山腰,從汴陽城抵達南安寺,要穿過重重山林,爬半個小時的階梯才能到。
路程雖遠,但勝在靜悟住持德高望重,來往香客也是心甘情願奔波到此。
江纓掀開車簾,山野之中的新鮮空氣迎面而來,令人身心舒暢。
她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她從賀府赤著腳奔回郊外江家時的那一天,也是在林間跑了很遠的路,白嫩的腳都被石子割傷,早已不成樣子。
那夜,是江纓第一次反抗賀府。
賀夫人找了一個禮數不周的理由,讓江纓白白捱了十個鞭子,又讓她低聲下氣的為自己洗腳。
這無疑是將一個人的尊嚴放在地上踐踏。
那次,江纓來了狠勁,衝動之下掀翻了賀夫人的洗腳水,夾雜著花瓣的水浸溼了賀夫人的錦緞。
賀夫人一向習慣了她的軟弱,見江纓突然如此強勢,自然氣急敗壞,抄起鞭子就要向江纓抽過去。
張媽媽將江纓按倒在地上,緊接著是一鞭又一鞭,打到江纓甚至起了魚死網破的念頭。
最終,她用簪子刺傷了張媽媽,在賀府大鬧一場,逃回了郊外的江家,賀尚書不想讓此事傳揚出去,丟了賀府的顏面,就對外宣稱江纓思念父母,歸寧數月,以解思親之情。
那時,江纓回到江家的三個月,快活了三個月,一時間想通了許多。
女子嫁人,就是一場賭注,嫁對了人,一生之幸,嫁錯了人,就是一場永遠也無法擺脫的深淵。
與其如此,不如陪在爹孃身邊,安穩度日,好過在賀府過的生不如死。
突然,白芍的聲音將江纓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大公子,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
只見賀重錦按壓著胸口,低沉急促地喘息著,胸口的衣物都被攥出了褶皺,臉色也愈發的蒼白。
江纓當即急道:“賀公子!你怎麼了!”
白芍說:“少夫人,大公子他不會是有暈車之症吧。”
馬車還在行駛,車伕得到江纓停車的命令,連忙拉緊了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
此刻的賀重錦,臉上的溫和淡然蕩然無存,身軀細微地發抖,只剩下了蒼白與……恐懼?
他在恐懼什麼?
江纓突然想起成親那日,賀秋兒放進屋中的那條蛇,當時不知那條蛇是否有毒,能不能致人性命,他都格外冷靜,不曾有過害怕和畏懼。
現在……是什麼情況?
“賀公子。”
聽到她的聲音,賀重錦如被打了一針強心劑,瞬間鎮定了許多,抓住她的手,攥得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賀公子,賀公子?”
江纓始終喚著賀重錦的名字,喚了一聲又一聲。
賀重錦反覆揉著額頭,記憶中那些畫面在腦海中來回閃過,每一幕都是那麼令他觸目驚心,最終捏了捏太陽穴,答道:“纓纓,我沒事。”
“賀公子如果覺得難受,就靠著我的肩頭小憩一會兒,我讓車伕把馬車開得慢一些。”
她與賀重錦雖是沒有什麼男女之情的夫妻,但實質上,作為朋友,江纓是理應關照他的。
白芍遞來水壺,幾口水下肚,他的氣色也明顯好了許多。
“沒事就好。”江纓輕輕安撫他的後背,說道,“賀公子明知道自己弱不禁風,這裡山高路遠,偏是要出來,下次就留在賀府吧。”
賀重錦臉色稍微緩和了些,那些令自己恐懼的回憶逐漸消散,才笑著答覆她:“嗯,下一次聽你的,這次是我有要事,只外出一次。”
後來,馬車又行駛了一會兒,賀重錦果真聽了她的話。
她想起,那一夜和他出府去街上,自己就是這樣靠在他肩頭昏昏沉沉地睡著,於是拍了拍自己的肩頭:“賀公子若是覺得不舒服,可以靠過來。”
他愣了一下,倒是忽然結巴了:“不……不必。”
男子的耳垂燒紅了。
馬車抵達了山腳下,賀重錦和江纓還有白芍下了馬車,三人準備徒步上山。
“少夫人。”白芍一邊爬,一邊氣喘吁吁地道,“大公子他不累嗎?”
江纓看向前面的賀重錦,他一步一步地邁著往上爬,沒有一絲疲倦之意,她愈發地好奇賀重錦此次來南安寺的目的。
等他們爬到半山腰,走進南安寺之中,祭祀儀式尚未開始,不過那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