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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又無奈,嘴裡不斷念叨著,“這小鳳凰,這小鳳凰,越來越不得了了,奶奶的話都不聽了!”
項奶奶沉默了半晌,伸手過來握住餘奶奶的手,搖頭低聲說:“孩子們想怎麼做隨他們吧,他們兩的個性,你也不是不知道,都是懂分寸的。”
餘奶奶當然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她才露出這樣無奈的模樣。
她知道以司凰孝順的個性,如果不是決定非做不可的事,絕對不會不顧他們的反對去做。既然她還是做了,那就說明不管他們怎麼反對都阻止不了。
“到底是什麼事要深度催眠?這是影響精神的事……”可所謂關心則亂,明知道司凰多厲害,餘奶奶還是忍不住擔心。
項奶奶何嘗不擔心呢?不過有個餘奶奶,她也只能把安慰餘奶奶的話,等於是說給自己聽,目光復雜的落在隔離室裡司凰和秦梵的身上。
如果生在和平時期,哪個做父母的不想自己的孩子安逸健康的成長?偏偏他們就是活在當下,又恰好是當下最有本事的人,所以他們身上的責任和擔子比誰都重,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都要承受這些磨難。
這時候秦梵走了過來,開啟落鎖的隔離室門,對外面的三位長輩說:“對不起,沒有通知你們這件事。”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得到訊息,還這麼快就趕過來了,真是不能小瞧長輩們的力量,“我會陪在一邊,一旦有任何異樣就會停下。”
“你陪在一邊有什麼用,又不能幫到小鳳凰!”餘奶奶就是無理取鬧了,“明知道這樣不好,小鳳凰年紀小要胡鬧,你也陪著她胡鬧!?”
秦梵沉默。
項奶奶關心問:“確定沒問題?”
秦梵:“……不確定。”
項奶奶也瞪眼了。
還是鐵老過來打了個圓場,“好了,阿梵肯定也不同意,關係到小凰身體的事也只有小凰自己能說動他,小凰這孩子的個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會拿自己開玩笑的。”
他們當然知道了,可是擔心還是擔心啊。
秦梵承受了一輪長輩炮轟後就回去隔離室了。
看到秦梵進去後把門鎖上的行為,雖然知道這是應該的,三位老人還是有點不爽。
隔離室裡側頭在三位長輩老人看不到的方向,對秦梵眨眼笑了笑,看得秦梵哭笑不得,卻生不起一點的氣,彎下腰對司凰說:“有什麼不對就馬上反抗知道嗎?”
以前明明是他勸司凰接受催眠,結果等到今時今日,司凰主動要催眠,反倒是他不放心了。
“好。”司凰點頭。
在雙方都確定沒問題之後,梅花鹿就開始了。
由於司凰的配合,讓這場催眠進入得很順利。
在進行催眠之前,司凰已經告訴了梅花鹿催眠的具體方向,所以一看到司凰進入狀態之後,他的話語也慢慢響起。
“你看到了什麼?”
司凰雙眼緊閉,像個正常人一樣的回答:“一扇門。”
“推開它,走進去。”
“……”
“你在害怕嗎?”
“……我在害怕嗎?”
一陣沉默後,司凰的表情微微就變了,讓一旁看著的秦梵的心臟也提了起來。
梅花鹿問道:“你在做什麼?”
“……”
“說出來,不用害怕。”
“我推開了門,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
“……”
沉默,還是沉默。
無論梅花鹿怎麼問,司凰的回應都是沉默,唯獨從她的表情能看出她內心的變化。
有一刻她的表情是扭曲的,那種扭曲好像是陷入了極度的痛苦,讓秦梵差點就想把她叫醒。
然而誰知道,司凰突然說了一句話,“我知道你在,不要阻止我。”
誰在?叫誰不要阻止她?
梅花鹿突然說:“司少的意志力很強,又本身精通催眠這一塊,她可能正在以旁觀者的方式開啟自己的記憶,並且知道有人在觀察她。”
秦梵問:“這對她有沒有危險?”
梅花鹿沉默了一秒後說:“如果是按照我的方式來,會讓司少作為參與者,親自再經歷一場記憶的經歷,會重新記憶起也體會一次曾經,我可以控制她什麼時候醒來。現在司少已經從被動變成主動,不受我的控制。好處是以旁觀者去觀看自己的記憶,可以減少代入感,壞處是能不能醒過來只能看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