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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原證人不由自主地舉起手來。
“哦,不,次序似乎顛倒了。請允許我重新說明。”
這種地方又再次體現出神原辯護人的本色。
“剛開始,我不知該怎麼做才好。如果我不說出來,似乎並不會敗露,自己也不會遭人懷疑。可這樣只會使我越來越痛苦。”
他昨天當著涼子和健一的面是這樣說的:就像脖子上戴著一個看不見的項圈,每天早上睜開眼,每當想起柏木,項圈就會收緊一些。一毫米、三毫米、五毫米,慢慢地、不斷地越收越緊。
可即使如此,時光仍在流逝。有時會突然毫無感覺,早晨起來,發現什麼都消失了,什麼都不怕了,再次迴歸柏木去世之前的自己。
然而,這是一種錯覺,並不會長久。這種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拋開所有重負的錯覺只能維持很短的時間。之後,那個看不見的項圈就又開始收緊了。
“這起事件沒有以柏木的死而告終。柏木的死僅僅是個開始。此後的舉報信騷動、淺井松子去世、井口充身受重傷,還有《新聞探秘》的報道,直到整個三中都中了這起事件的邪。”
所有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
“我痛苦不已,驚恐萬分。除此之外,我已經找不到別的話語來表達了。”
神原把手放到脖子上,放到那個看不見的項圈勒住的地方。此刻,他又感覺到那個項圈了嗎?
“我做了很多思想鬥爭。我對自己說:明天就去見柏木的父母,向他們和盤托出;明天要去警察署,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可我沒有那樣做的勇氣。”
就在猶豫彷徨的時候,我聽到了校內審判的訊息。
“這所學校裡也有我上龍澤補習班時遇到的朋友。我希望瞭解這方面的資訊,便向他打聽校內審判方面的事。他說是初三的學生自發舉行的活動。聽到這個訊息,我覺得自己似乎得救了。”
“所以你想到要為大出辯護?”
“不,當時並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當時我心想,即使我不說出來,大出也能在校內審判中,在大庭廣眾之下洗刷冤情。畢竟本就是憑空捏造的罪名,一定有人會為他平反昭雪。”
自己保持沉默,大出俊次洗刷冤屈,三中的騷動得以平息。這就是神原和彥當時的期待。
“可是,校內審判似乎舉步維艱。沒人參加,還遭到大出家人的反對。”
“當初確實是十分艱難。”
“我當時非常擔心,想了解具體的程序。於是讓朋友帶自己來參加校內審判的準備會議,發現事情確實沒有那麼簡單。大家亂哄哄的,大出也在暴跳如雷,於是,出於一時衝動……”神原和彥不好意思地嘟囔道,“我想當辯護人,便立刻自告奮勇地報了名。我那時還是覺得自己用不著說出真相。就算繼續隱瞞真相,也能搞好校內審判。”
可正式參與後,這種想法立刻發生了改變。
“著手準備時,進人事件的內部一看,我發現這起事件非常重大,它在三中學生的心頭投下了濃重的陰影。如果早一點公佈真相,淺井松子就不會死去,也不會有人寫舉報信,井口更不會受重傷,橋田也能正常上學。”
一切都是自己的過失,由於自己的膽怯與懦弱導致的結果。
“於是我想,就讓這個法庭揭露真相吧。”
藤野檢察官一本正經地問:“你認為我們能夠做到?”
“事實上不就已經做到了嗎?”神原和彥說著,像是要鼓勵檢察官似的對涼子笑了笑,“說老實話,我有點著急。因為終審臨近,你們卻還沒抓住我的尾巴。要不是前天小林電器店的老闆主動找來,我還想,或許我得主動向你坦白。”
“多謝誇獎。”涼子臉上沒有笑容,“總算沒讓你失望。”
旁聽席上有人發出了痙攣似的喧譁,又立刻恢復了平靜。小山田修擦了擦鼻子底下,似乎在說:我察覺到了,我的鼻子早就嗅到了這個辯護人身上的異味。
“被告大出俊次,”像是在說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似的,藤野檢察官輕輕哼了一聲,“是個不可救藥的壞蛋。在本地,他是個臭名昭著的惡棍,受點冤枉也不為過,你又何必為他出頭呢?”
“可他是被冤枉的。”
那個傻瓜,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地待在法庭裡呢?他要是能親耳聽到這句話,該多好啊。
“他沒有殺死柏木。他受到了冤枉,內心苦悶不已。這可不是一句‘不為過’就能帶過的。”神原證人清脆的聲音傳播開去,“而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