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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野邦子不擅長搭訕陌生人。她根本是個不喜歡社交的人。
因此,從她嘴裡說出這樣的話倒十分稀罕。不過這樣一來,藤野剛便很容易想象那是一位怎樣的母親。既然是養育了神原和彥這樣優秀孩子的母親,妻子會認可她也一點不奇怪。
神原的母親擔心自己的兒子,估計每天都會去旁聽。她的擔心,說不定比自己和妻子對涼子的擔心還要深重幾分。
又讓人朝壞的方面想象了。
「因為我有責任。」
“這事為什麼不能對涼子說?”
“不知道,可總覺得還是不說的好。也許是母親的預感。”說著,邦子又露出淺淺的笑容,“做媽媽的真可悲。”
做爸爸的也可悲。不,不僅是可悲,還痛苦著呢。
“不管怎麼說,事到如今,就不要再驚慌失措了,爸爸。快去工作吧。”邦子的眼神突然嚴厲起來,“老是這麼偷懶,當心被人說成‘稅金小偷’,公務員。”
“你就別說了。”反擊一句後,藤野剛終於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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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校內審判的學生各自以不同的方式度過了這個意外獲得的休息日。
陪審長竹田和利一大早就跑到自家附近的公園,對著裡頭僅有的一個破籃架練習投籃,揮灑汗水。面對傾斜的籃架,他接連命中的精彩表演吸引了不少到公園裡來遊玩的孩子。很快,這些孩子便分成兩隊,開始籃球比賽。
高矮組合另一方小山田修與一起生活的爺爺下起了將棋。下了好多盤都是孫子獲勝,可爺爺不肯輕易罷手,一直要求“再來一局”。
山野紀央在反覆猶豫之後,決定約上倉田真理子一同造訪淺井家。而向坂行夫總會跟著真理子,結果,他們三人一起受到了淺井敏江的熱烈歡迎。
“校內審判的事不能提,對吧?”
“對,還不能對松子和她媽媽說。”
淺井松子的遺像今天依然是一張燦爛的笑臉。
蒲田教子和溝口彌生以及她們的母親,四個人一起去市中心的百貨商場購物。夏季大減價活動已接近尾聲,就在她們輾轉於各大商場之間時,路過了三宅樹理和淺井松子投寄舉報信的中央郵政局。教子和彌生沒有對自己母親說什麼,只是手挽手緊挨著身體從那裡走過。
她們心中暗想:那天,樹理和松子大概不會像我們這樣親密無間。
原田仁志來到他從一年級就開始上的升學補習班,與主任講師談得十分起勁。“陪審員的保密義務”在他面前明顯無效。原田仁志稍事添油加醋地作了詳盡彙報,主任講師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表一點自己的看法。不一會兒,他們的討論轉移到了陪審員制度的優劣得失上。能夠與大人交換自己的意見,原田仁志自然十分受用。他也同時在考慮自己嚮往的高中。
勝木惠子一大早起就無所事事。不想待在悶熱的家裡弄得自己一身汗味,她扔下要一直睡到夜晚上班前的母親,悄然跑出公寓。到了街上,她也只能毫無目的地閒逛,結果還是弄得渾身汗臭,還發現自己來到了大出家的舊址。如今,這兒已平整為一塊新地。
旁邊的大出木材廠還開著工。即使社長被捕,工廠也沒有停工,工人們都在幹活。有什麼好乾的?連有沒有工資拿都不知道。真是奇怪,這些人就知道幹活。
勝木惠子又亂晃了一段路,看到路邊的公園裡有一個高個子學生在跟一群小鬼吵吵嚷嚷地打籃球,她便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渾身大汗淋漓的竹田陪審長也看到了她,高聲向她打了招呼。
“喂,勝木,你打不打籃球?”
還說反正沒事,閒著也是閒著。小鬼們都笑了。
惠子逃也似的跑開了。幹嗎那麼大聲地喊我?她有點生氣,隨後又笑了,接著又對發笑的自己生起氣來,最後乾脆滿臉怒容。
井口充在父親的陪同下,在醫院裡做著康復訓練。這是他每天必做的功課。一旁的父親臉色沉重,心痛不已。
橋田佑太郎在母親的店裡幫忙。他妹妹坐在吧檯一端做她的暑假作業――繪圖日記。她畫的是正在做營業前準備工作的媽媽和哥哥。
山崎晉吾在空手道武館接受師父的嚴格訓練,結束後還要坐禪。因為師父訓斥說:“你心中盡是雜念,投手舉足間全都發散出來,就像靜電火花。”為了這個回家後定將筋疲力盡的弟弟,山崎晉吾的姐姐在家裡涼好了西瓜。
意外獲得的休息日的天空上,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