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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空無一人的家中。
她開啟客廳的燈,一眼看到雪白的布藝沙發上,那灘暗紅色的鮮血。
她慢慢走過去,用手指觸控著已經乾涸的血漬,恍若觸到他的心傷。
在最痛苦的時候,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忍心傷害她。
如果不是對一個女人愛到發狂的地步,有哪個男人會這樣做?
一直以來,他對她太好太好,好到他只關心她,而不用她付出一丁點的回報。
她怎麼就沒意識到,身邊這個男人在執著地愛著她呢?
她回想起最後那個晚上,臉上溼溼的東西,應該是他的淚。
要怎樣一次次的傷害,才能讓一個男人對愛情徹底絕望,才能讓一個男人默默流淚?
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梅若素躺在床上,清楚地感覺到床鋪的冷硬,棉被的單薄,和因冰涼而失去知覺的雙腳。
她掙扎著坐起身,拉開床頭燈,服下了兩顆安眠藥。
重新躺下,聽著窗外淅瀝的雨聲,她很快跌進了那個熟悉的夢境。
她置身於莽莽荒原中,有輕煙或薄霧籠在眼前。她在霧中奔跑,似乎在尋找什麼人。周圍除了自己的喘息,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她困難而費力地邁著步子,感覺出路就隱藏在霧中,卻一直找不到。
忽然,她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嘆息,悠長、深沉、男性的嘆息。
她驀然回首,看見林惟凱站在一大片白花花的陽光之中,朝她凝望。就像她第一次看見他的情形。
這次,她想將他看清楚。可是,陽光隱去了,薄霧飄過來,他的臉漸漸變得模糊。
不,不要!她朝他拼命地奔過去,摔倒了又爬起來。
林惟凱給她的是一個遠去的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完全消失在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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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素醒來,冷汗淋漓,全身毛孔張開,痛楚與虛弱自心底升起。
原來,她在夢中一直尋找的那個人,不是白凌霄,不是父親,而是林惟凱!
她想起他的懷抱,那麼溫暖,那麼寬闊。每當她深更半夜從噩夢中驚醒,都是他把她緊緊擁在懷裡,溫柔地撫慰著她。
而現在,這樣寒冷寂靜的夜裡,她只能孤獨地醒來。
有一種不知來自何處的疼痛,氾濫到全身。
她蜷著身子,把臉埋在被子裡,無助地痛哭起來。
記憶裡,從小到大,她沒這樣絕望地哭泣過,哭到整個人都掏空了。
如果眼淚能夠換他回來,她甘願做“還淚”的林黛玉。
彷徨
因為睡眠不足,頭脹著痛,梅若素到下午才去上班。
剛接待完兩個客戶,就聽同事說,外面有人找。
她走進會客室,是白凌霄。
他一見她就問:“孩子拿掉沒有?”
這些天太傷心,她幾乎忘了這事。
原來,這不是上天的捉弄,而是命運對她的恩寵——讓她在惟凱走後,還能擁有他的孩子。
“我不會拿掉他,我要這孩子!”她堅定地說。
“你腦子壞了?”白凌霄氣急敗壞,“你和林惟凱都離婚了,還要他的孩子幹什麼?”
“我們沒有離婚。我根本沒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她說著,露出了自惟凱走後的第一個笑容。
那笑意如電光石火,神秘而又美麗,讓他的聲音充滿疑懼:
“你還想跟他在一起?”
“是的,我要找到他,我要對他說抱歉。”
白凌霄靜默了好幾分鐘,臉色變得蒼白。
“那麼,在你走之前,請把浩浩留下來。”他陰沉地說。
“為什麼?”她也變了臉色。
“因為我是浩浩的爸爸。”
“你不是!”梅若素忍不住說,“你盡過一天作父親的責任嗎?我懷孕的時候,是惟凱在身邊照顧我;浩浩出生的時候,是惟凱第一個迎接他。他才是浩浩真正的爸爸!”
“不管怎麼說,浩浩是我的兒子,我絕不讓他姓林!”
“我明白了。”她點點頭,“你跟我在一起,完全是為了浩浩。”
“你胡扯些什麼?”白凌霄把身子傾向她,抓住她的手腕,“若素,我愛你,也愛浩浩。你把孩子打掉,嫁給我。我們一家三口一定會很幸福!”
她掙脫他的手,猛烈地搖頭:“凌霄,我們不可能了!以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