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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也圍著廟四周找一圈,自然是沒有的。
是誰拿走了呢?
只用了半天,這個疑問在周水村每個人的心裡打著一個問號。
水舟搖只在心裡膈應了半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件事和那些不愉快拋擲腦後。
她見了靜兒嬸子還嘻嘻跟人家笑著要糖果吃。
靜兒本覺得對不住她,只是礙於大人的臉面不好認錯,被她這麼一糾纏,反倒找了個臺階下。
她有時候會產生“這個孩子可真精”的感慨,又很快搖搖頭否決,她也拿不準水舟搖到底是精還是
傻。
可是她不記仇是真的,這一點兒就很招人喜歡。
二十九的不快很快被淹沒在過年的喜悅氣氛裡,大家都像沒事人一般,熱熱鬧鬧開著玩笑,打著牌,嗑著瓜子,暗地裡叫著勁兒......
年三十晚上,水舟搖在偉偉家蹭飯,她終於見到闊別已久的戊子。
戊子老了,又黑又瘦,還留著兩撮兒早就不時興的山羊鬍,笑起來“轟轟”的,像過一趟火車,雖然水舟搖迄今還沒見過火車。
她最遠也就到過北齊城哩。
他比從前愛笑了許多,水舟搖瞧著他,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具體是哪兒又說不上來。
後來還是庚子喝多了,摟著他弟的脖子說,“過了年就把人領回來吧,好好過日子。”
哦~原來戊子也有媳婦兒啦!
這可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水舟搖激動地站起身,“祝賀你啊伯伯。”她打心眼兒裡希望他幸福,像他哥哥嫂子一樣幸福。
那年的篝火就如往年的一樣,熱鬧、絢爛,她帶著偉偉媽給她織的粉色帽子和手套,擠在人群中歡呼雀躍,煙花在天空中炸開,鞭炮在耳邊震盪,她不時抬著臉看煙花,又不時在人群中找尋。
山明和燕子不在,一定是趁著沒人又偷偷親熱去了。
閒心和水舟揚他們在放“鑽天鼠”。
老太太和老太太在比劃著聊天,老頭兒和老頭兒搬個馬紮圍著火堆烤火。
男人們忙著點菸花放鞭炮,女人們忙著往火堆裡放柴火。也有的在鬥嘴,也有的你踢踢我我踢踢你,這一刻,他們都露出藏了一年的孩子脾氣。
離著火堆再遠一些就是不時路過的做飯人,每家每戶都留一個看家的,他們也耐不住寂寞,站在門口遠遠望著。
忽然,水舟搖望見一個黑影,一閃就朝衚衕去了。
她愣了一下,扭身就去追,順著那衚衕跑了半天,有人喊她都來不及應,可是半點兒那個人的蹤影也沒見著。
難道是看錯了?
她垂頭喪氣往回走。再回到火堆旁的時候,莫名就多了許多惆悵。
她在期待什麼呢,她以為那個人是誰?
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今年大伯一家也回來過年,許久不見的大哥小哥也回來了,他們長高許多,遠遠看,果真像個大人了,只是沒人在的時候,還喜歡掐著她脖子,尤其是小哥哥,總懷疑她談戀愛了,就老打趣去。
“明明是
你談戀愛,就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談了才好呢,”她伸長脖子瞧瞧外屋,“就我大伯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看我看的可緊呢,你肯定深有體會。”
“是嗎?”小哥哥盯著她的眼睛笑,看的嚴是一回事,談不談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從兜裡拿出一張紙,“那這是什麼?”
那張紙一看就是從她作業本上撕下來的,上面寫了四個大字:甘之如飴。
她搶過來仔細研究,“這是誰寫的?”好像有點兒熟悉。
“我還要問你呢,放在我衣櫥下面。”回家翻找冬天的外套,掉出來的。
他看了半天,心想這傢伙一定是談戀愛了,男孩的字不錯,想來一定特別喜歡他這傻妹妹吧。
水舟搖對著燈看了又看,尤嫌它不夠亮,把所有燈全開啟,“這上面又沒有我的名字,你怎麼知道是寫給我的?”
她雖狡辯,可心裡翻滾著,這個字......
她猛然間想到了李子安,一時起身就往香梅那兒跑。
“幹嘛去呀?”小哥哥追出來。
倆人進了大門直往東屋去,她在一堆雜物中找一會兒,指著頭頂的衣櫃說,“哥哥幫我拿一下那把琴。”